爾克裏斯競技場外站滿了人,三兩成群在樹蔭房簷下躲避著灼日照射,卻沒幾個往有棚頂的競技場裏走。
觀看斧刃競技已經成為了帝國大多數人最大的娛樂方式,隻要有些時間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掏出幾枚銅幣進競技場跟著那炙熱的氣氛喊上兩聲。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競技場不隻是個消磨時間的地方,也是生財的地方。
雖然賭博被明令禁止,但就如同那禁酒令一樣,需求太大的東西永遠無法貫徹上禁令。地下賭場雇用的那些綠衣孩子全天都拿著注票和賽事報告在競技場附近來回奔走,哪怕是衛兵和斧刃聯盟的人也知道他們是賭博這朵毒花的花粉,隻是就連他們也深陷毒中,大多時候都隻是裝作看不見任其發展。
圍站在競技場附近卻不往裏走的人群正是那基數龐大賭徒中的一小部分,他們不願多掏錢買下全天比賽場次的入場券,而是等下了注後才根據場次進去。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如同那些在分配大廳的戰士一樣,消耗在了分析和猶豫之中。
然而今天他們似乎不用多等,地下賭場的綠衣孩子為他們帶來了一個好得有些不真實的消息,一個新入冊的貴族戰士,帶著他的漂亮女代理竟然在第一場比賽中就選擇了已經近一周沒人願碰的六連勝戰士,馮特.雷索。更令人驚歎的是,賭場為這個實力懸殊的比賽開了注口。
腦子發熱的賭徒們沒有多想,紛紛掏空了口袋下注馮特.雷索。住口條件也極其詳細,馮特完勝,負一局取勝,甚至就連馮特取得勝利時間也被賭場詳細分出了條目供賭徒們選擇。隻有一小部分行事小心和知道些許內情的家夥猶豫半天,給名為朗.凡拉的新手戰士下了注。朗.凡拉隻要在三局中贏上一局或是撐上十分鍾不敗,賠率也是驚人的。
蕾拿著她朗.凡拉十分鍾內全勝的注票走回競技場時發現禦和馮特.雷索比賽的場次已經被搶空,她不禁佩服地下賭場的效率,賺髒錢的人似乎總是比其他人要認真得多。
禦還坐在她離開時的位置,閉目休息著,但臉色比她離開前還要差。
“我回來了,你。。。還好嗎?”蕾小聲問道。
禦睜開雙眼露出了那雙懾人的眼睛,沒有回答蕾的問題,隻是看了眼競技場外擁擠入場的人群問道:“你覺得會有多少人?”
“剛才聽有人說票已經賣空了,二級競技場怎麼也能有三千人左右。”
禦看上去高興極了,露齒笑道:“三千人。。。。棒極了。”
蕾皺眉道:“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還好嗎?”
“前所未有的好。走吧,我的歸途要開始了。”
禦和馮特.雷索的比賽被隨機抽取後安排在了7號場地,平滑無任何障礙的硬地場地。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聯盟人員已經準備好了給兩個選手的準備室,在那裏他們需要換上比賽用的貼身白衣,鋼板護甲片,手套,靴子。
為了盡量保護斧刃戰士卻又不讓護甲的運用影響比賽,聯盟規定斧刃戰士們參加比賽時都必須在要害部位穿上護甲片,身著貼身白衣,一旦戰士在競技中受傷,鮮血透過白衣可以最直觀的地告訴觀眾一場對決的狀況和優劣勢。
代理人不能跟戰士進入準備室,蕾隻能叮囑了禦幾句就在分開往專門的代理席走去。代理席位於距離競技場最近的一排上,不知這個競技場有多久沒有戰士帶代理人來了,座位上布滿灰塵和從後排座位扔下的雜物。蕾隻得皺眉站著等待比賽開始。
爾克裏斯競技場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一場比賽迎來如此多的觀眾,諷刺的是帶來這一切的卻是被禁止的賭博。數千人幾乎人人手中都捏著注票,蕾注意到就連維持秩序的衛兵似乎也在輕聲談論著贏錢後要怎麼花。
“簡直就是在撿金幣。”
“誰說不是呢?地下賭場那群吸血鬼怎麼突然給這種比賽開了口?會不會是打假賽?”
“哈,消息都傳遍了,誰都可能打假賽,馮特.雷索可不會,他父親就是被賭場的人討債打死的,他又怎麼會和賭場合作?”
“我這次下了一整個金幣馮特.雷索五分鍾內完勝,贏了就是翻倍,整整一個月的薪水。”
蕾的坐席與身後的坐席相距不遠,她聽著身後各行各業的賭徒們耗盡家當的行為不禁搖了搖頭,贏得永遠隻會是賭場,為什麼他們永遠不懂。
時間就在滿場的猜測和憧憬中慢慢流逝,還有幾分鍾就要開始比賽時一個胖男人艱難地爬上了競技場搭建的一座木塔。那是解說員的席位,用他們全帝國最靈活的嘴巴為所有人講解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