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光亮和可見的空間,蕾癱軟在一把皮椅上一副死裏逃生的模樣,禦則在書房裏翻翻找找起來,希望找到擺放屍體的人引他們來這裏的原因。
“禦,窗台上晃動的那個白東西是什麼!”蕾又驚恐地叫了起來。
他抬起頭,書房的窗台高處懸掛了一塊白色的東西,他靠近了些發現是一封被用細繩掛在頂部的信封。
禦抬起手去拿信封,有些疑惑地發現這信封懸掛的高度似乎是專門為他設計的,以禦兩米多高的身形抬手剛好能夠夠到信封。
他取下信封湊到了燭火旁,上麵果然署著自己的名字。
安度洛爾親啟
紅色蠟封戳著一個長翅膀狐狸的徽記,禦辨認出這是伊斯專用的蠟封戳,一把拆信刀被貼在了信封背麵,留下信件的人似乎每一件事都為禦想好了。
禦可以強行撕開信封,但依舊小心翼翼地用大手提起了拆信刀一點點拆開了信封從中取出一份帶著柑橘和茉莉香氣的信,熟悉的香味時隔多年飄入禦的鼻子讓他竟有些恍惚,好像伊斯還貼在他的身邊。
興許是坐在皮椅上感到有些無聊,蕾夠起頭看著禦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那封信有些好奇地說道:“禦,那是封什麼信?給我也看看唄?”
聽見蕾的叫喊,禦正想拿信走到她身邊一起看,卻撇眼無意中看見了信上的第一行字。
請不要把我的信拿給那個女人看
用深藍色墨水寫出的娟秀字跡此時好像有了生命,禦覺得它們正代替主人盯著自己看,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進了眼裏。
他帶著些歉意地對蕾說道:“專門給我的。”
蕾嘟囔了一聲沒意思便轉頭打量起了書房,她本來也隻是隨嘴一提,今晚一直被驚嚇的她在找到光亮和安全感後又重新活分了過來。
禦用輕柔的動作緩緩攤開了信紙。
親愛的老朋友:
請不要把我的信拿給那個女人看。
是我在路上為你們設置的小提示,如果那個叫蕾的女人被嚇到了,請於我們下次見麵時和我詳細說說。
原諒我時隔多年後最終用信件的方式和你再次相遇,隻是父親有急事,不能在這裏耽誤更多時間,而且我注意到你身邊多了一個我不是很想見的同伴。
我知道你有太多問題想問,是的,父親一直在觀察你,是的,我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但不是因為你的事(敬愛的桑德叔叔於一個月前去世了我和父親都在為接手他的試驗成果而忙碌),是的,我們為你取到了墓石藥劑,然後是最後一個,希望是你最想問的問題,是的,我還戴著那枚戒指。
請不要覺得整個莊園的死屍都是我和父親製造的,早在我們到來前這些人就已經死去。這座莊園的主人憑借半吊子的死靈法術和術士的手段驅使著死去的人為他種植墓石花,他被父親殺死後那些可憐的靈魂也可以終於安息了。但或許有幾個還殘留著些法術力量的園丁屍體跑了出去,如果你見到的話請不要仁慈,在他們傷害更多人前把他們送回該去的地方。
我寫了這麼多隻是為了躲開我父親的視線,請一定仔細看接下來的內容。
你喝下的墓石藥劑救了你,但也會讓你體內的獸性再度發作,不要再參加那個聯盟比賽或是融入人類社會,遠離人群,我已找到幫助你的辦法,等我。
愛你的
伊斯
又;看書架第七排的筆記。
一絲笑意在禦臉上提起,伊斯似乎誤解了他和蕾的關係,用屍體指路的惡作劇卻是沒有得逞。
“伊斯說什麼了?”蕾隨手拾起一本詩集胡亂翻著,頭也不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