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角雕追逐那幾個人直到逐出森林為止,祁逍遙轉身去看剛剛倒下的人傷勢如何。還未近身,那個人聽見了動靜就想起身戒備,奈何身上傷得不輕,又不得不再次倒下。
“你放心,我不害你。我給你檢查一下身子。”
沒等那個人同意,祁逍遙就開始動手扒了他的上身。大大小小的於青,還有斷斷續續的劍傷,有些傷口連到了腰線下方。被扒的人看得出來是很抗拒被這樣輕薄對待,有些慌亂的往回奪衣服。
“搶什麼搶,大家都是男人,羞什麼。”使了小法術定住了他,見他脖子上竟爬上了淡淡的粉紅色,祁逍遙真是又氣又好笑。
搞什麼,至於嗎。不過這身材確實很棒,是那種穿衣顯瘦脫了有肉的類。
祁逍遙盤膝而坐,在袖口裏找出乾坤袋向外翻找著草藥和布帶。這次下山,靈獸們給他帶了各種東西,盡管不是長遠的跋涉,但袋子裏的東西也夠在外久居一小段時候了。馬蘭草、血三七…祁逍遙不禁感歎:著實貼心!
都是他從小爬樹摸鳥蛋,時不時還下河撈魚掏雞窩,破壞力連那些神獸都服他三分。把血三七用石頭搗了個稀碎,馬蘭草也被祁逍遙用白起切得細致。走上前,一手托著草藥,一手拿著布帶,準備給他上藥。
角雕完成了祁逍遙給他的任務,大翼輕輕卷著風落在祁逍遙身邊,問起了剛剛就想問他的問題。
”遙丫,你受傷了?誰幹的,我去撕了他。”
“這不是我的血啦。來來來,正好你來了,幫我一把,他受傷了。”
讓角雕叼著布條,騰出了一隻手打了個響指,被禁言的人一聲悶聲,依舊戒備的眼神看著祁逍遙。
“接下來上藥會疼,你要是受不了就喊出來,不用不好意思,就咱仨。”
他想問他,為何這隻角雕如此聽話;還想問他,萍水相逢,為何救自己…還有很多想問的事情,還未開口,就被祁逍遙這粗暴的治療方法疼得無法思考。
……
“大鳥,你覺得我這次包紮得如何?”祁逍遙道,托腮認真的觀著被自己治療的人。布帶裹了全麵,還找了兩塊板子固定住了他有點脫位的手臂。
“…很,好。”角雕看著這個眼裏透著不可名狀的人類,這比在?山裏給那些靈獸包紮得好很多了。
祁逍遙給人穿好衣服,雖然還帶著血漬,裏麵已經包紮好了不礙事。這才細看他的打扮:銀邊包的宗袍,外衣的袖口衣襟都是錢銀色低銀絲做紋,格局都是白色為主。發絲如墨,神韻獨超,白靴,即便此刻有些不整,也壓不住那種高貴清華感。
“你喚什麼名字?我救了你,這你總能回答我吧?”祁逍遙道,從燒雞上掰下一隻雞腿,金澤油光,舉著滑來滑去。
那人眉心皺了皺,表示不食油大的食物,道:“唐歇,字遠邇…多謝公子今日之恩,改日定當回報。”
“回報?不至於,你這大姑娘一樣愛羞的毛病改改就成,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看人不吃,自己咬住雞腿,示意角雕張嘴,把剩下的燒雞抬手扔了進去。
“我叫祁跡,字逍遙,叫祁逍遙就好。”
“閣下與那角雕為…”
“天色都這麼晚了,你家住在何處?我送送你。”偏開了話題,隻字不提方才發生的事情。咬著從地上拔起的狗尾草根部,雙手在後腦勺交叉等人回答,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雖和方才無異,但明人都能覺出來是刻意不提方才。
見人偏了話題,唐歇心裏也知曉了意思,道:不必,多謝。寒舍離這片林子不遠。”抬手拱在胸前作揖,起身便想禦劍離開。才離地三寸,又落坐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