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他們倆不好,然後我還告訴涼生,這些年小九不知道去了哪裏,始終不肯見北小武,而北小武一直都在找她,沒命地找她!就像……
最後那一句話,我沒有說出來——就想我曾經找你那樣。
涼生也沒多問,他依然笑了笑,目光那麼涼,輕輕說了一句,仿佛是自語一樣。哦,原來這些年,我們都不好。
她不知道,他最後這句話,我的眼淚就在心裏肆意奔流起來——那一刻,我突然理解那句傳得很廣泛的關於分手情侶的笑花“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原來,它不是一句笑話。
而是我們的愛,需要對方的一種回應;我們的辛苦,需要對方的一種回應;我們的悲傷,也需要對方的一種回應……那會讓我們知道,原來,我也曾在你心上。
我珍惜你的悲傷,也希望你憐憫我的悲傷。
就在我再次陷入前日那種悲傷的氣氛中時,薇安突然拍了我一把,說,薑,我問你呢!你哥有女朋友了嗎?
我笑著搖搖頭。
未央,是他的未婚妻啊
薇安見我搖頭,心理極歡喜。立刻眉開眼笑。
不到兩秒鍾,她突然又緊張的問我,薑,你哥那麼帥的人,居然沒有女朋友?那……他有男朋友嗎?
那一刻,我隻覺得吐血三升都證明不了我對薇安的崇拜;我無奈地看了薇安一眼,不想同她再繼續交談,轉身,打算離開花店。
【16、分手的情侶,最怕的就是這種問話。】
花店門口不知何時,停下了一輛黑色轎車,玄墨色的玻璃,靜寂無聲,似乎有一雙幽幽的眼睛,在車窗後靜靜探望。
薇安看到門口的車子,大叫一聲,哇塞,程大少來了!
她一聲呼喊,我的心就仿佛被烈焰灼開了一個窟窿——這是數月以來,我不敢讓自己去想的名字,更不要說提及。
沒等我回過神來,慰安又大叫一聲,哇!我看錯了,不是程大少。
我看著轎車緩緩的啟動,心才微微靜下來,走出花店的時候,薇安突然喊住我,她抱著盒飯,心直口快,說,咦,薑,真奇怪,最近怎麼總不見程大少來啊?
我的心猛然抽緊,爆裂一樣難受,一腳踩空,整個人撲向了街,好在回神快,隻是腳崴了一下,不嚴重。我回頭看了看她,強作笑容,卻不知道怎樣回答。
分手的情侶,最怕的就是這種問話.
薇安放下飯盒,晃著巨大的身軀走出來,說:“你沒事吧?”小心肚子裏的寶寶啊。哎喲,真羨慕你們,感情還這麼好,提起他名字,你都能激動得慌了神。
她一句“小心肚子裏的寶寶”,讓我的眼眶慢慢地變紅,這麼多時日裏,那些被生生壓抑在心中不去觸碰的委屈傷心事,在刹那間,仿佛被薇安這一句話,撕開了缺角,紛紛掙脫而出,撕扯著我的心。
這一路,千辛萬苦,卻原來隻是別人擺布的一場遊戲,還有一個無辜的,永遠無法來到這人間的孩子……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要冒出來,這時,卻見薇安,她居然流淚了,她居然比我還快地流淚了!
失去孩子的是我啊。
我想流淚,我卻遇到了一個比我還煽情的人,薇安一邊流淚一邊說:“薑,我都被你們感動了。”
我目瞪口呆,卻不得不慌忙轉身,唯恐眼淚流在他人前,疾步走向了街邊那條熟悉的巷子。
【17、人的一生,平淡的太多,年少時情義,換一個值得拿命相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