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八寶交流,我都會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有時候,我就想,八寶和北小武,還真是挺登對的。詞彙量都是既豐富又貧乏,我還真不知道愛情跟這個民族氣節有什麼關係,真愛跟技術又有什麼關係。
【25、角落裏是一朵比這滿地花瓣還要嬌弱的白衣男子】
後來,到了花店,我才知道,人不要輕易濫用“痛不欲生”這個詞,因為,很快地,你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冬菇掙脫了我的手,很歡樂地竄到花店裏,然後沒等我進門,它又再次很驚恐地彈出了花店。
我嚇了一跳。
走進花店,我發現自己應該被嚇得一直跳才對——整個花店像被洗劫過一樣,兩個細腿細胳膊的女員工在一旁指喘息,臉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瓷器四碎,花瓣遍地,枝丫折斷,燈具盡毀....隻有雄壯威武的薇安斜靠在案幾前淚流滿麵地扯著花瓣玩葬花。
她一邊扯著花瓣,一邊流淚默念著: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殘有誰憐。有誰憐啊有誰憐啊.....
如此重複著。
每每念到“花滿天”的時候,她還特地應景地將花瓣拋向空中,然後抬頭,望著花瓣墜落,她也眼淚鼻涕一起落。
我被這個現場給刺激瘋了。
轉頭,一看,角落裏是一個比這滿地花瓣還要較弱的白衣男子。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更想戳瞎自己的眼睛——柯小柔!
他眼眶烏青,像被誰給揍了似的。
我直接火冒三丈,我以為是他因為和我做“姐妹淘”不成,就跑到花店裏來搗亂了,於是,我衝他惡狠狠地大叫了一聲——柯小柔!你....
我的話音還沒落,柯小柔就哆嗦著對我說,薑薑,不是我!我隻是個打醬油的。
說完,他的蘭花指就悄悄指了指在一旁的薇安,然後其餘的兩個員工,也一同衝我點點頭,表示了他們內心無可訴說的憂傷——其實誰能比我更憂傷啊,我是老板啊,我是老板啊,砸的毀的是我的錢啊我的錢。
我哭喪著臉看著薇安,我沒有想到涼生的事居然給了她這麼大的刺激。
薇安似乎從吟詩中清醒了過來,她一看我,就發瘋似的號叫起來,抱著自己的頭發拚命地揉搓,直到她的腦袋像被炸彈炸過她才罷手。
她騰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撲向我,嚇得我直接倒地。
薇安撲了個空,她極盡哀婉地回頭,用她無助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大哭,不念詩了,直接念歌詞——愛我的人對我癡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慌亂心碎!愛與不愛同樣受罪....我怎麼這麼命苦呦.......
命苦的是我這個受害的老板好不好?!
薇安晃了一下她巨大的身體,俯身而下,對我流淚,薑,可憐我——薄命憐卿甘做妾!甘做妾啊!你懂不?薑...
我都快哭了,搖搖頭,又連忙點點頭——我可不想成為這個花店裏,又一個掛彩的人。看看這些人,都應該是阻止薇安時被弄傷的吧。
此時此刻,我多麼想撥打110.
薇安看著我,抱著臉就哭,一邊哭還一邊特悲情地搖頭,一邊搖頭還一邊跺腳,一邊跺腳還一邊嘴裏念叨,你不懂得!你不懂!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幹嗎要懂!
薇安說完,一腳將站在門口的冬菇給踢了出去。大手一揮,直接將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