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看著擋在它身前的我,愣了一下,但還是推開了我。他沒有躲,涼生那一拳重重的砸在天佑的胸口,他吃疼的表情,微微的一晃,目光裏帶著幾許輕視看著涼生,冷笑,說,嗬嗬,我告訴你!你要這些都受不了,你就不配說什麼她是你的命!更不配她愛你!你不配她為你得病打掉我的孩子!
不配!
說完,他像是困境裏的獸,再也壓抑不住怒氣,狠狠的揮拳砸在涼生的麵頰上。
天佑的嘶吼,痛苦而嘶啞,隱忍而哀傷,像綿密的針,直直的的紮入我的胸口,痛到不能喘息——
一句“我的孩子”,四個字,讓我悲辛無盡。
時至今日!時至今日!
他仍將這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不肯將那一夜的真相吐露在我麵前。是怕我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嗎?
天佑啊,天佑…
【35、我就是占有了她】下
我淚眼朦朧,胸口像壓了千斤巨石,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而涼生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如遭雷擊。
他眼裏閃過一絲碎裂的光芒,不可思議的望向了我,似乎是在詢問,又像是震驚之後回不過神兒。
那個孩子是為了我?
為了我?
為了我!
……
瞬間——
誤診,血癌,骨髓移植,薑生,孩子……這一連串關鍵詞,似乎在他的腦海裏迅速流竄,連成線索,連成一段真相。
我望著涼生,在他那不敢相信的眼神裏,往事一幕幕重現——那些屈辱!那些無助!那些掩飾不住的傷口!仿佛就在昨日,他們猙獰著鮮血一樣的顏色,衝我微笑。
我整個人幾乎崩潰,哭著轉身,推開那些保鏢,掩麵企圖逃離小魚山這處傷心地,卻被絆倒在原地,隻能抱著膝蓋放聲哭泣。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涼生從地上掙紮起來,他擦掉嘴角的血跡,慢著腳步,遲疑著,緩緩的走過來,仿佛每一步,都是一種驚擾,仿佛每一步,都抵足在刀尖之上。
我緩緩的抬起頭,淚眼朦朧中,是他蒼白而溫柔的麵容,眉宇間糾結著濃濃的心疼,卻強壓在眼底,不肯過多暴露。
他走到我身邊,看著我滿臉的淚水,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要為我擦去眼淚,眼角掃向了身邊的天佑,卻最終沒有舉起。
那一刻,他的心中似乎是有千言萬語,可是在他認定的屬於我的那個男人麵前,卻隻能無望的站在我的對麵,無法擁抱,也無法安慰。
仿佛一厘米的靠近,便會擾亂了方寸。
仿佛多一下肢體的溫柔,便會崩裂那些隱忍。
最終,他開口,清冷的聲音裏滿是疼惜,為什麼,那麼傻?
他一句話出口,我的眼淚便潰不成軍。那時那刻,我多麼想自己能多一份執拗,多一份不管不顧,哭到在眼前男子的懷裏。
那是我夢想了一生的懷抱,那是唯一能給我安慰的肩膀。
可是,我卻不能。
涼生幾乎是僵硬的站在我麵前,不能進,也無從退。
仿佛進一步,便會是萬劫不複。
他似乎是控製了很久,才終於緩緩的開口,那麼艱難,他說,薑生,你可知道,你打掉的那個孩子,意味著是程家未來的繼承人。天佑他確實很難受。你要理解他作為一個男人的痛苦。
他幾乎是支離破碎的說完這些話。
我抬頭,警惕的看著他,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下一句話,隨時會出現一把鋒利的刀,刺穿我整個心髒。
果然,他說了。
他說,薑生,你如果放不下他,就別總是那麼倔強。說到這裏他似乎也被刺痛了,聲音有些抖,但還是說了下去,薑生,你這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能不知道,做這種人家的女朋友,將來還要做人家的妻子,你要懂得退讓,懂得認錯。如果,你開不了口,我替你去跟他說,我替你去跟他認錯。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