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到嵐會所的時候,我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程天佑下車,飛速的給我打開車門。
我努力靠後,躲在車廂裏,不肯下車。我看著他,滿眼哀求,我說,不要這樣!求你!天佑!
程天佑的眼睛裏是釋放不掉的晶瑩和冰冷,他握住我的手腕,不肯放開,報複一樣的口吻冷笑著,說,你當初有為了他而殺掉自己孩子的膽量,今天就該有去接受這個派對的膽量!你不是很愛這個男人嗎?愛到可以為他去死!怎麼,她要結婚,你卻舍不得祝福?
我拚命後退,哀求甚至威脅他,我說,你就這麼想讓我難堪嘛?我會恨你的!
恨?程天佑冷笑,說,哈哈,好!我該感激你還肯賜我一點兒恨。太貴重、太奢侈了!是的,我就是想看你多狼狽、多難堪!我想看看,我曾視若珍寶的女人,為了一個她自以為值得付出的男人連孩子連命都不要了,這個男人回報以她什麼!
我躲在車裏,不敢看他悲涼的眼睛。我硬起心腸,說,這是我的決定,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程天佑冷笑,說,我就讓你知道,到底與我有沒有關!
說完,他一把將我從車廂裏撈出來,不顧我的反抗,再次將我整個人扛在肩上,關上車門,快步走進嵐會所。
第十章 婚禮
【64.你不想知道,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到底值不值】
夜很黑,燈火迷亂。
嵐會所包廂外,隱隱的笑聲和 音樂聲,夾雜著聽不清的祝福與玩笑的話。
我孤單的躲在嵐會所的走廊前,吞聲抹著眼淚。天佑就站在我的身邊,身影裏也是我會心疼的孤單。
是的。
最終,那個冷酷的男人,在我的掙紮與哀求下,停下了他的腳步,沉默了半天,他將我放了下來。
我緩緩的蹲在了地上,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竭。
他遲疑了很久很久,仿佛在同自己的內心做了極大的抗爭一樣,像是要瓦解掉某些我不知曉的堅硬心防。他緩緩的俯身,蹲了下來,眼眸逐漸變得柔軟,他伸出手,試圖觸碰我的發絲。
這是,突然傳來了天恩的聲音,他喊了一聲,咦,哥。
那一瞬間,天佑停住了手,抬起頭,仿佛一種心事被人撞破的尷尬。
那些偽裝了的堅強,到頭來全部都是欲蓋彌彰。
天恩衝天佑挑了挑眉毛,眼角是意味深長的笑,那是一種偷窺到別人內心的暗爽表情。天佑收回手,臉上的表情從尷尬變回了冷漠,他迅速起身,仿佛剛剛那個眼神溫柔的男子不是他。
從不是他。
這時,我發現寧信居然和天恩在一起,她大概是剛剛聯係不到天佑,就聯係了程家的二少爺,兩人應該是為了涼生和未央明天的婚禮而來。她看到我們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問天佑,涼生在裏麵對嗎?
就在寧信話音剛落,房間裏傳出了酒瓶碎裂的聲音。
然後就聽到有男人哭的聲音,那麼濃重的醉酒後的鼻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是北小武,他在聲嘶力竭的喊著,小九,小九,你個妖精!
那一刻,我知道,北小武壓抑了太久的情緒,被涼生的單身派對上那種喜悅和祝福給刺激了出來。他不是忘記了她,隻是不再像年少時總是將她掛在嘴上。因為太愛了,放到哪裏都不舍得,隻好將她狠心的種在心底。每個暗夜裏,自己偷偷對著記憶中那個晃動的影子,悄然的說著,小九,我很想你。
還有很多人開始拉扯的聲音,隱約有人說,小武,你醉了,醉了。
這是,寧信將門推開,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醉酒後開始高歌《黃土高坡》的北小武身上,沒有人看到門前的我們。
房間裏的音樂流淌,北小武的“才華”更是流淌,涼生的單身派對瞬間變成了他的詩歌朗誦大會。
他搖搖晃晃的對不了天空,隻能對著時而昏暗、時而閃爍的霓虹燈,唱完了《黃土高坡》之後,就開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