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丹姐姐說的這一席情緒激動的話後,我感覺我的心湖裏麵就像是被扔進去了好幾塊石頭,撲通撲通的,泛起漣漪點點,又久久不能止。而丹姐姐的一句句話語就是一塊塊的石頭,說進了我的心裏去,我聽進了心裏去,感覺我的心變得沉甸甸的,非常的壓抑。這種感覺很奇妙,卻又很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不知道醫學上麵的心肌梗塞是不是這種感覺?我沒有學過醫,對於醫學上麵的東西也是碰都沒有碰過的,至於心肌梗塞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病症,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梗塞”這個詞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的狀態,挺恰當的,真的是心中堵塞了,如同車水馬龍於一條小巷,再難以行走。
沒想到尹煮希醫生居然對我的傷情這麼的傷情,甚至不惜因為我二辭退了一個博士醫生,這如果換作常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要知道現在能夠取得博士學位的人可是不多的,許多的事業單位裏頭博士可是寥寥無幾,算得上是“保護動物”了。如果丹姐姐所說的是真的花,那麼真的是我錯怪尹煮希醫生了。而丹姐姐又什麼時候騙過我呢?我不禁感到非常的慚愧,我居然無憑無據如此地說尹煮希醫生,殊不知尹煮希醫生曾經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我想起我的用藥,確實仔仔細細的,沒有什麼問題,我雖然醫學上麵的看不懂,但是一些名貴藥材我還是知道的。而這些都是尹煮希醫生過目的,這是對我何等的上心。
丹姐姐還想繼續說下去,尹煮希醫生卻顯得有點生氣地說道:“小丹,閉上你的嘴!”尹煮希醫生的這語氣與其說是“說”,不如說是命令了,態度強硬得不行,我都微微地心顫了一下。
要知道尹煮希醫生平時說話的聲音是偏柔弱的,而這一句“閉嘴”的話,分貝直接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丹姐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雙手掩麵地跑出了病房,不告而別。
我看到地板上還有丹姐姐留下來的幾滴清淚,她的眼淚是那麼的澄澈,就好像是冰晶似的。“啪”的一聲,我聽到了病房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不對,這刺耳的聲音已經不是“關”可以囊括的了,簡直就是摔,摔上了病房的房門。
我甚至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病房的玻璃窗都在微微地顫抖,生怕被震碎了。丹姐姐就這樣子走了,尹煮希醫生喊道:“小丹!小丹!”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音,也就不再喊了。
但是我看得出來尹煮希醫生很著急,他的臉上表情顯得非常的慌亂,眉毛都蹙起來了。顯然他意識到自己言重了,把丹姐姐給氣跑了。可是這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要是不是我一開始那麼意氣說話,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了。
我慚愧不已地說道:“尹煮希醫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會幫你把丹姐姐給勸回來的。”
尹煮希醫生皺著眉頭說道:“勸回來,你憑什麼去勸!憑你這跳腿去勸嗎?”
尹煮希醫生說的這句話是真的難聽,我正想把他暴打一頓,怎麼說話的,我明明就是處於一片好意,卻被他這樣子嘲諷,簡直就是討厭死了。
我沒有說話,在心裏麵生著悶氣,尹煮希醫生卻稍微軟下了語氣,有點懊惱地說道:“唉,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子,本來好好的一天,結果出了這麼多的幺蛾子,真是的!”
“本來好好的一天?哪兒好了?對了,尹煮希醫生,我會在納悶呢,敢情你給我送個輪椅過來,還笑的那麼開心,你是不是覺得你少了一個患者如釋重負啊?”
尹煮希醫生說道:“唉,別提了,一看你就是你又想錯了方向!我跟你說,我給你推來一個輪椅,你是不是以為你康複無望,放棄治療,餘生隻能在這輪椅上麵度過了?”
我說道:“難道不是這樣子嗎?輪椅不就是給那麼下肢癱瘓的人用的嗎?我以前上學的時候,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經常遇到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他的下半身癱瘓了,隻能坐在輪椅上,轉動著兩側的輪子勉強可以自己出行。”
尹煮希醫生說道:“果然是這樣子!唉!還是我不好,我早該想到你的性格的,不該跟你搞什麼驚喜的!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子!”
我說道:“尹煮希醫生你在說什麼呢!什麼驚喜?難不成給我送來一個輪椅還成驚喜了?這分明就是驚嚇好不好,分明就是噩耗好不好,我都要哭了,還喜呢!喜你個大頭鬼!”
尹煮希醫生說道:“算了,姬白,我現在就如實告訴你。尼的雙腿一個月後就能夠痊愈了,就能夠下地行走了。”
“哇!你說什麼!”我激動地說道,“尹煮希醫生你再給我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激動地伸手拍打著床單,我沒有聽錯吧?尹煮希醫生說我還有一個月就能夠走路了?!
尹煮希醫生非常嚴肅地說道:“我說,你一個月後就能夠走出伏溪第一醫院了。”
“真的?”我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姬白,我又騙過你嗎?”尹煮希醫生說道。
我回憶了一下,在中學時期我和尹煮希醫生就認識了,他還追求了我,我們之間有一段關係匪淺的日子,那些日子就像是寒冬裏麵的梅花一樣,讓人回想來覺得怪冷峭的,隻是再多的美好那都是以前了,而以前除了美好也不乏一些隱晦生澀的事情,或許美好與隱晦交織的就是青春。
我從回憶裏麵抽離出來,咳嗽了兩聲,說道:“尹煮希醫生,不瞞你說,你雖然從中學時期和我交往,你待我非常的真誠,但是你還是騙過我。”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騙過你的,我敢對天發誓,我尹煮希從來都沒有欺騙過姬白,從來沒有。”尹煮希醫生義正言辭地說道,“否則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