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微酌看了半晌,放下手機仰仰頭思考。
最終,轉頭看看病床上的人,須臾後,起身和她媽媽說:“伯母,我去躺公司。”
蕭棋微笑:“好,忙去吧,不用一直在這的,嗯?”
景微酌輕牽了牽唇,手抄口袋裏拿起車鑰匙出去了。
醫院離公司不遠。
辦公室裏坐著把他喊來的人,景微酌解開兩顆風衣紐扣,散了下一路馳騁過來身上的一點熱氣,對方臥著沙發略略不解,“你什麼事能一連三四天不出現在公司,聞所未聞。”
景微酌沒說話。
坐下後,拿起桌上的文件掃了掃,翻了翻。
對麵的人歎氣,換了張沙發坐在他斜對麵,“下個季度的,有時間你就看看吧,沒有直接拿合同簽了。最後一份,要不是你之前夠敬業,三四天不知道得耽誤多少事。”
景微酌翻到最後一頁,“沒什麼問題,合同呢?”
“我看好了,你秘書待會兒拿過來。”
丟開文件,景微酌臥入沙發,緩了會兒,說:“其他事你弄就好了。”
“你那麼忙?女朋友有什麼事嗎?”對方挑眉,隨即輕笑一下,道:“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你還真有點不適合交女朋友,哪個女孩子能適應你這樣的工作強度?”
景微酌輕抿著唇,偏頭看看外麵的雪,須臾後,薄唇輕啟,“不用她適應,我已經把三分之一的工作都丟給你了,有辦法抽時間吃喝玩樂了。”
對方:“……”
秘書過來後,對方拿著文件悠悠起身,臨走轉過來問:“晚上有時間一應酬嗎?這個合作人。”
景微酌邊走去辦公桌邊瞥過去,臉上一副你開玩笑的表情。
對方站在辦公室門邊,唇角抽了抽,一手抄在筆挺的西服口袋裏,一手拿著文件,“那要我去?”
“麻煩了。”
對方搖搖頭,微笑著輕聲關門出去。
景微酌坐下,翻開和美國合作商下個季度的合同,到了最後一頁,打開筆勾劃了力道勻稱的幾筆,‘景微酌’三個字就出現在了簽名處。
合上後,他瞥了眼外麵的天氣,起身繞過桌子,拿給秘書。
穿一身明豔紅色套裝的女人接過去後看他,“你這幾天忙什麼?”
“沒什麼。”景微酌準備看拿手機看時間,發現忘了帶,他隨即低頭看手上的腕表,下午五點了。
他身邊的人看著他眼神都沒動一下,微斂秀眉,“沒什麼你這麼久沒來,很多工作……”
景微酌:“交給剛剛那位就好了,姓江。”
秘書臉色青白,又有轉黑的跡象,“是你的公司又不是江總的,人家有自己的事業,就是你忙不過來仗義來幫忙的,你難不成要全部丟給……”
“負責做好這個公司的工作就好了。”景微酌掃她一眼,拿起車鑰匙準備離開,“其他不是你該關心的。”
“我不習慣給別人工作。”她抿唇,“我準備辭職了。”
景微酌腳步沒停,邊走邊道:“喊你助理上來頂替你的位置。”
他走出辦公室,留裏麵的人臉色煞白。
盧瀟有點熱,醒來。
病房裏一時沒人,手上也沒在輸液了,很難得。
她渾身微微泛著酸麻感,緩了一會兒才適應,扭頭時,外麵滿天銀色,醫院外的街道、建築、樹木全部披上白色外衣,美得不像話。
盧瀟花了一點力氣,撐起來坐著,外麵客廳隱隱傳來她叔叔的聲音,溫和的、低低的,在擔心著她的身體。
但是沒有某人的聲音,盧瀟趁機下床,披上沙發上的鬥篷後,趴到了窗邊,剛打開一條縫隙,蕭瑟的空氣襲來,雖然冷,但也舒服至極。
隻是他要是在,一定馬上從後麵把她裹住,擋住所有風後,附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