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抽個時間吃吧。”盧澗楊自然不可能答應這麼有些麻煩的計劃。
盧瀟聞言:“……”
她可憐巴巴地看叔叔,可惜盧先生已經陷入嫁侄女的悲傷中,索性豁出去了,沉迷在和好友的計劃中,“回頭我和她父母說說。”
景微酌端著杯子踏著日光過來,看到沙發上的美人投來求救的目光,一笑拐過彎過去。
景昀嶺恰好說了一句,“不用,我今晚或者明早去一下醫院,我親自開口請。”
盧瀟猶疑,“不用去醫院了,伯父,我沒事了。”
“沒事怎麼會還會住著呢,今天隻是湊巧。”他微笑,掃了眼坐下摟著她的人,“我看看時間,去一趟。”
盧瀟悲傷地再次後悔跑出來,想找某人救命。
屋內都是落地窗從四處打進來的金色,這兩天天氣很好,所以沒開暖氣。
景微酌自己是沒什麼,但她一個病人,這會兒除了陽光,還有一道道清風徐徐拂過外麵的落葉吹進來。
牛奶給她後,他脫下身上的大衣給她披上,她不太集中精神地說了一句不用。
景微酌沒聽,她仰起臉,他眉眼不動,神色不容反駁。
旁邊兩個大人兀自不動聲色地輕笑,轉開了臉說話。一個心情有點微妙,一個倒是止不住感慨。
確實是動了真心了,不然幾時對一個女孩子這樣無微不至過,隻不過,太意外了。
沒有想過這小子能在一片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出來,騙到一個女孩子,一個真是喜歡上了,名氣還頗大的女孩子,轉頭驀然說他想結婚了。
關鍵是,聽剛剛電話裏的語氣,也是對他著迷得不得了的。
還以為一直紮心事業的人,一直對女孩子幾乎沒怎麼看的人,不知道要怎麼操心呢,結果……
猝不及防。
披完衣服,景微酌才看了看她眼底的意思,一笑。
下一秒,收到父親眼光,靠著沙發懶洋洋扯了扯唇,沒什麼意見。
坐了半個鍾後,他父親和叔叔一起離開了,盧瀟送完人關了門,馬上委屈算賬,“你怎麼能答應呢?!”
景微酌被她滿麵生氣,像朝陽霞嵐一樣的臉吸引到,立在玄關處,站在她身前,微低著頭,“怎麼了?”
“我……”盧瀟都不知道怎麼說,怎麼聲討他。
還在糾結組織混亂的事情、語言時,男人驀然湊近,臉孔和她鼻尖近到隻有幾公分的距離,他眼底滿是夜星一樣的光芒,及其蠱惑人心,“這是我的誠意。”
盧瀟一頓,紅唇就要微張,他伸手扶住她抵在門板上,她迫使抬頭。
景微酌聲線低低,壓在她耳邊,“怎麼能就這麼過去了?嗯?連看看你都沒有,和你父母見個麵都沒有。”
盧瀟心裏砸落一個浪花,懂得他的意思了,知道那樣說不過去,他不允許。
可是……“微酌,我不好……”
“我知道。”他摟上她,雙臂把她箍在懷裏,溫柔低頭,“就吃個飯,你和我在一起,不用想太多,沒事。”
盧瀟埋進他肩頭,掙紮須臾,漸漸釋懷下來。
景微酌把她帶回沙發,她端起牛奶要喝,他抽走了,已經變溫。
盧瀟看著人往廚房走去的背影,緩緩勾勾唇,倒在雙人沙發上。
廚房傳來微波爐的運轉聲,帶了那麼點午後陽光裏的煙火氣息。
人回來後,撈起她喂了兩口,就抱著一起躺下去了,把他早前給她蓋著的大衣拿來,揚開從上麵給她整個包裹住,“回醫院了好不好?怎麼跑出來了?感冒幾天忘了嗎?”
“我沒事。心情好呀,想你了呀。”
淺淺的聲音一道電流般鑽入心尖,景微酌把臉埋進她脖頸間,輕吸口氣,“瀟瀟。”果然是音樂占了半個世界的人,聲音裏都是陽光。
他的瀟瀟可真是美妙啊,像道音符。
盧瀟想起來點事,馬上問:“為什麼你父親和我叔叔在這?”
“他們要聊兩句,你叔叔給你的房子在附近,他對這邊熟,就到我這來了。”
盧瀟悲傷,低喃一句:“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要來。”景微酌失笑,被她掐了一下。
他歎氣,“掐我幹嘛,你自己偷跑出來不告訴我,自己撞上來的。”
“我不要你了。”
“家長都見了。”
“……”
景微酌一邊心疼一邊笑著,抱著快悔青腸子的人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