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來了,廢了。”
“……”
盧瀟真被嚇到了,手去摸他的腰和肩膀,剛剛確確實實哐的一聲,不知道摔哪了。
“微酌。”
她這樣半跪在床上彎著身不行,會牽動手術傷口,景微酌不逗她了,上下摸索了下她的身子,確保他把人護好了後,把她放著躺下,自己下了床,“躺好,不許再亂動了。”
話落,他轉頭,輕呼口氣,轉了轉手臂。
“你傷哪了?傷到手臂了?”
“心。”
他站在床邊,逆著光痞氣十足居高臨下的看她,“嫁不嫁給我?”
盧瀟想殺了他,這個混蛋,這種時候還能調戲人,那陣痞氣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
“嗯?”
“嫁。”
她輕聲呢喃。
景微酌心滿意足,低頭看了看發麻的左手,床上的人急哭了,“去看看傷哪了,這是醫院。”
“不用,牡丹花下死……”
他又上床抱她,盧瀟咬他,景微酌威脅,“還要再來一次,再撞一下徹底廢了就抱不了你了。”
盧瀟僵住,被吃得死死的。
景微酌身心愜意,抱著剛剛嚇得不輕的人在懷,一點點吻,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吻到動情了,他伸手要把她翻過來放在身上,一用力,馬上筋骨被敲了一下似的,疼得微斂了斂眉。
盧瀟迷迷糊糊的注意到了,馬上開口,“去看醫生,給我起來。”
“景微酌!”
“我明天不去吃晚餐了。”
景微酌眉眼微動,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一笑,立馬翻身起來,吸了口氣。
把她按在床上,他拿好的那隻手給她蓋住被子,“乖乖躺著,我很快回來。”
剛好靳寒過來,帶著護士來給她輸液,景微酌在對方挑眉問幹什麼去的眼神下,默默輕咳一下,不做聲的出了病房。
盧澗森在門口要進去,問:“要出去?”
景微酌喊了人,搖頭,隨口道:“打個電話。”
盧澗森頷首,拍拍他的肩進了病房。
景微酌揉揉眉心,一笑,忍著手臂鑽心的鈍疼去了門診。
為了把她鎖在懷裏,躺回去的時候手肘撞到床。
看完醫生,景微酌手機真響了起來,幹脆走到門口去聽。
工作電話講到一半,晴好多日的美國夜空又飄起雪來。
景微酌把裹好藥的手抄進口袋,扭頭看著眼前路燈下白茫茫的一片,年初在瑞典,深夜帶她從醫院出去,她走在路燈下,迷戀的伸出手去接雪,然後說——“美妙。”
遇見她,確實無比美妙。
景微酌掐了電話,看了看醫院對麵,走了出去。
盧澗森在病房裏陪了在輸液的人一會兒,問了下她的身體。
盧瀟興許是剛剛玩鬧太過火,現在有些疲憊,臉上血色褪去顯得有些蒼白。
盧澗森讓她不要太晚睡,拍拍她的被子,估摸著出去接電話的人快回來了,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門口,果不其然撞見剛出去的人,盧澗森盯著他臂彎裏,淺淺一笑,“不是去接電話。”
“嗯,對。”景微酌也沒說別的。
盧澗森頷了頷首,讓他進去,自己離開了。
病房門被打開,盧瀟睜開眼睛,逆著光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懷裏抱著的一束花,呼吸都輕了起來。
“微酌……”
景微酌走過去,盧瀟一眼看到裏麵今天不止紅玫瑰了,各色花朵繞擁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裏麵有兩朵牡丹。
她咬唇,臉頰飛起兩片紅,“你手呢?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抱著你一夜不撒手沒問題。”
盧瀟抽了片葉子丟他,“你還能再流氓點嗎?手都斷了。”
景微酌慢條斯理地捏起來,扯起唇,“手斷算什麼?”他湊過去,吻住她,“不是說了嗎?為你送命都值得。”
門口傳來一陣輕咳聲,景微酌眉眼一跳,轉頭。
盧瀟身子一僵。
柏嘉疏愣愣站在那裏,回過神來,馬上笑了起來,“姐夫……那麼浪漫啊,繼續繼續,我……不打擾了。”
說罷,柏嘉疏砰的替他關上門,像有火舌在追一樣,火速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