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這裏離黑死峰已經夠遠了,你也就不需要來瞞著我了。”
司徒先生見李承彬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那二十四億雖然李家拿得出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抽調出這麼一大筆錢,恐怕不少李氏集團旗下的公司都會陷入混亂中吧?要不咱們先和你父親商量一下?”
對於絕大多數大集團公司和超級富豪來講,花個二十多億做些投資,比如說建立一座大型商業廣場、一個現代住宅小區、一棟五星級酒店,或是投資建廠,搞搞實業什麼的,都是非常正常的行為。
畢竟他們所花出去的金錢,並不完全是他們自己的,其中包含了大量的銀行貸款、股民、集資而來的等等其他的資金來源。
所以當把金錢這麼投資出去,能夠賺回來當然最後,如果賺不回來的話,最多也就是賠上一點本錢,將投資產品折價出售,根本不會將自己的資金賠出去太多。
這個世間,雖然有很多身價上百億的富豪,但讓他們豪擲二十億,掏出全部身家的五分之一、十分之一,去買一瓶吃完就沒有了的丹藥,或是與之相同價值的東西,比如一輛超級豪華限量款的跑車、遊艇、飛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這位富豪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放眼整個華夏和華人圈子,能夠做到這樣壕氣衝天的,也不過是一手之數而已,當然了,這其中絕對不會有港島的李家……
聽完司徒先生的話,李承彬哈哈一笑,忽地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司徒先生,滿是得意道:“誰跟你說,我們要出這二十四億的?那個姓陸的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標出二十四億的高價,果然是窮怕了的大陸人呐……哈哈!”
一聽這話,司徒先生的臉色急遽一變,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李承彬,失聲道:“大少爺,難道你是想……”
“當然了!”
還沒等司徒先生把話說完,就見李承彬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重,仿佛實在嘲笑某個白癡一樣,帶著一絲不屑道:“我和那個姓陸的家夥,根本就沒有簽訂買賣合同,又沒有什麼律師在場公正,隻是口頭上達成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協議而已,而我現在已經把那些東西全都忘記了,所以……我和那個姓陸的之間的交易就完全不存在了!”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易,什麼都沒有!既沒有錄音,也沒有錄像,更沒有證據了,一點法律效力都沒有。那個姓陸的如果想要借此起訴,我們李家完全可以和他慢慢玩,先花一個億,找個專業點的律師團,然後再慢慢陪他打官司,反正一個官司打起來,少說也要十年二十年的,我有都是金錢和時間陪他玩!”
說到這裏,李承彬的腦中仿佛回想起了陸恒臉上那千篇一律的笑容,實在是讓他感覺到惡心和厭惡,於是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鄙夷道:“就算那個姓陸的知道我騙了他,不會支付給他那二十四億,他又能如何?”
“那個姓陸的家夥,不就是會幾手勞什子法術和武功嗎?他一直都不明白,這裏是現代社會,要**律、要講人情、要將規則的……他即便再強大,能夠擺得平中北省政府?能擺得平華夏政府?”
說到這裏,他想起陸恒故意不出手,害得張強等保鏢和跟班客死他鄉,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言語間帶著幾分怨恨的意味道:“這也就是在乾北市,我需要忍著他,捧著他,給他麵子,稱呼他一聲‘陸先生’……”
“但是,一旦回到了港島,那個姓陸的算得了什麼?即便是特首也得對我們李家客客氣氣的,而我隻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打到警務處和駐港部隊那裏,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陸仔,麵對那些裝備精良的警.察和駐軍,看他還能不能像在乾北市一樣囂張和放肆!”
說著說著,李承彬還有點不解恨,麵目也變得些許猙獰,冷聲道:“等那個姓陸的到了港島,我先在地下標出五千萬的花紅,這樣一來,看他還能不能走到我的麵前……”
說完,他仰天大笑了幾聲,心中感覺非常地暢快,似乎已經在腦海中構想到了陸恒未來淒慘的日子,於是不僅他的臉上寫滿了得意的笑容,就連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幾分。
司徒先生聽完李承彬這些發自肺腑的怨念,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望著李承彬歡快的步伐,欲言又止,仔細想了想,最後卻化成一聲長歎,搖頭喃喃自語道:“大少爺,恐怕這件事上,你想的實在是過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