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孫卿榕臉色的笑容不由得一僵,而唐家兄妹臉上的笑容也轉變成了尷尬,隻有陸恒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繼續安坐在那裏,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保鏢的這番言論。
“陸先生、孫小姐,請你們不要生氣,這位周大哥是我爺爺從小養大,我爺爺待他如親孫子一樣,自從我爺爺患病一來,周大哥擔憂不已,脾氣也變得有些暴躁,所以還請二位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和他生氣,而我則代他向你們賠罪。”
唐韻文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快,但還是擺出一副誠懇的道歉態度,向陸恒二人滿懷歉意地說道。
這種謙和的姿態,立刻就贏得了孫卿榕的更多的好感,就連陸恒也是暗自點頭,心中認為隻有這樣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大家族精英子弟,像之前那個什麼文峰晨的,狗眼看人低,習慣了用背後勢力去壓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文家子弟一樣,這樣的人多半一無是處,陸恒也懶得去理會。
而向陸恒和孫卿榕道完歉後,唐韻文又調轉過身體,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意,對著那位保鏢沉聲道:“周大哥,雖然我和陸先生、孫小姐隻是第一次見麵,但卻一見如故。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他們的為人,所以還請你不要用懷疑的態度去對待他們。”
“這次明明去鬼神穀求藥,做主的明明是我的哥哥,而你隻不過是隨車而來的保鏢,做好你保鏢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不要什麼事情都要管,把手伸得這麼長。”
唐韻詩氣鼓鼓地白了那位周姓保鏢一眼,目光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顯然她們兄妹二人和這位保鏢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
“哼!那你們就隨意好了,別到時候被坑了,才想起我來。”
周姓保鏢不屑地哼了一聲,冷冰冰地撂下了一句警告,然後轉身便回到了原來吃飯的那張桌子。
“明明就是二叔的一條走狗,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瞧見對方離開後,唐韻詩仍舊憤憤不平地嘀咕了一句。
“算了,詩詩,出門在外,和氣最重要。”
唐韻文安撫了一下妹妹的情緒,然後歉意地看著陸恒二人道:“我妹妹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性格,心中藏不住什麼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請二位不要太在意。”
“沒關係,我就喜歡韻詩妹妹這種耿直的性格,不像有些人總喜歡把想法埋在心裏頭,埋得時間長了,就容易變態。”
孫卿榕聞言擺了下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地瞥了一眼陸恒。
唐韻詩聽完這話後,立即點了點頭,一臉驕傲道:“嗯嗯嗯,我就說這麼一個耿直誠懇的小姑娘。”
而唐韻文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這樣的一個妹妹,經常會給他添加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感覺頭疼不已。
聊著聊著,孫卿榕突然來了一絲興趣,衝著唐韻文問道:“不知道唐先生的爺爺究竟是患的什麼急病,需要去鬼神穀中求藥呢?”
像她這樣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開口的,而一旦開口,那也就說明她想要介入當中,就像是在景隴市第一中醫院的時候那樣,為了和陸真一起證明中醫,便開口許諾治愈雷納德,結果她也如言做到了。
可唐韻文哪裏知道他身邊坐著的這位就是鬼神穀的傳人呐,若是知道,恐怕他早就欣喜若狂了,所以一聽孫卿榕提起這個,他的眼中就閃過一絲愁緒,苦笑道:“既然和二位這麼投緣,那我也就不繞圈子,實話實說了……其實我爺爺所患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一種極為詭異、奇特的毒素,根據與我唐家交好的那位青楓道長所言,我爺爺極有可能在出海的時候,就有可能中了傳聞當中的蠱毒,而青楓道長又沒有相應的解蠱手法,所以才建議我們前往鬼神穀去求藥。”
“原來是中了蠱啊!”
孫卿榕聞言,眯了眯眼睛,感覺這些日子有些不對頭,平常的時間當中,那些會養蠱、下蠱的蠱師一個個都藏得非常隱秘,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候,否則根本就不會出手,可現在倒好,這才兩三天的時間,她就接連碰到了雷納德和唐家老爺子中蠱事件,冥冥中給了她一種奇妙的感覺,恐怕修行界將不會像以前那麼平靜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轉頭看向了陸恒,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陸先生,到底是攪亂修行界的,還是來平定這波漩渦的。
陸恒也感覺到了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唐家老爺子到底幹了什麼,惹得蠱師下蠱,要知道無論是財富還是勢力,唐家在天海都隻是馬馬虎虎而已,遠不及文峰晨所在的文家,這樣的家族似乎沒有必要讓隱世的蠱師針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