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喊過一聲後,音波迅速波蕩開來,當接觸到鬼神穀兩側的山壁時,更是震得山壁微顫,就連那些依山而立的亭台樓閣也隨之震動了起來,在一陣短暫的安靜過後,整個穀內立刻變得喧囂不寧,居住在穀內的居民像是一隻隻螞蟻一樣,從各自住處湧了出來,將穀內的青磚小道擠得滿滿當當。
一旁的唐韻詩正在給哥哥處理膝蓋上的傷痕,當聽到喊聲後,二人茫然了一小會兒後,緩緩轉過頭來,一臉震撼地望著陸恒。
而此時的陸恒正麵帶微笑地站在原地,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麼的溫和平靜,但仔細體會,便會發現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平淡無常,再也沒有了那種路人即視感,有的隻是睥睨天下的霸氣,像是一把剛從劍鞘中拔出的絕世神劍一樣,鋒芒畢露,隻是一眼,便讓人難以忘記。
“你……你……你就是那個殺了冉長老的陸姓小子?”
仇丹師回過神兒來後,再次看向陸恒的時候,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高傲和冷漠,有的隻有那無邊無際驚駭,仿佛像是見了什麼吃人的妖魔鬼怪一樣。
“對,就是他,那個殺了我師父的混世魔王。”
站在遠處的孫卿榕緩緩摘下頭上的女士毛,露出她原本的麵容,隻不過此時她的神情比起往常,卻是多了一分無奈和哀傷。
“卿榕小姐,你還活著!”
看到孫卿榕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仇丹師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在之前的議事中,穀內的眾人幾乎都認為孫卿榕已經遭到了毒手。
“他……他就是那個陸姓小……先生’?”
梁子成亦是一臉震驚地歎道,雖然議事殿中開會並沒有他的份兒,但他也從幾位熟悉的長輩那裏得知了冉長老的死訊,也是第一次聽到“陸先生”這個稱呼。
他在鬼神穀內隻是當了短短五年的小供奉,而且還是一直負責看守大門的粗活,所以對於鬼神穀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現在又畏懼宗師級強者的力量,因此在喊出陸恒名字的時候,立刻糾正了一下稱呼,生怕喊出不敬之言,得罪了對方。
仇丹師連忙將梁子成拽了過來,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孫卿榕可是參加過武道盛會的,既然已經得到了她的肯定,仇丹師也就再沒有任何的疑問了。
對於這位以前毫無名聲,突然在武道盛會上聲名鵲起的“陸先生”,相信隻要是鬼神穀的人,就沒有一個會感覺到陌生的,他可是殺了穀內道高望重的冉長老,是鬼神穀要血債血償的大仇人,而麵對這樣的仇人,大家自然會詛咒痛罵,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而在這種詛咒痛罵的同時,大家又在心底不禁生出了一絲羨慕和嫉妒,畢竟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出手就能夠降服宋家的宗師家主,還能輕鬆地殺掉穀內實力前五的冉長老,這樣的天賦和資質,相信沒有一個人是不想得到的。
雖然穀內居民都有這樣的矛盾心理,但此時的仇丹師和梁子成卻沒有咒恨和羨慕,他們兩個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的雙腿似乎有些顫抖,變得不聽使喚了。
這個年輕人,別看一副溫和友善的樣子,其內在完全就是一個殺人大魔王,不僅一言不合將穀內的展大供奉殺了,甚至還把冉長老燒得連具全屍都沒落下,要知道冉長老可是穀內排在第五的長老,道高望重,地位尊崇,結果在對方的手裏,也是說殺就給殺了……
就是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之前還被他們兩個出言訓斥過、鄙視過、嘲諷過,這讓他們兩個怎麼能不怕呢?
不僅僅是他們兩個,就連周圍的鬼神穀居民和其他看門人也是渾身顫抖,看向陸恒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恐懼。
隻有周姓保鏢和那些前來求藥的人還能夠保持一副平常心態,不過心中也是非常好奇,為什麼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路人男就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霸氣側漏啊!
而在陸恒喊完這一聲後,五分鍾之內,原本還在議事殿的人,除了一些戰鬥力弱雞的煉丹師外,其餘的術士、武者全都傾巢而出,紛紛趕了過來。
“姓陸的小子,沒想到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竟然還敢闖入到我鬼神穀之內!”
暴躁的四長老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第一個趕到了現場,瞧見人群中一人與眾不同、鋒芒畢露,知曉對方就是自家仇人,於是連忙出聲怒喝道。
“怎麼,你們鬼神穀既然做得出謀財害命的惡事,還不準我這個受害人進來索賠了?我跟你講,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我這個受害人就一定要維權到底!”
陸恒衝著來者淡淡一笑,臉上掛著大義凜然的神情,一本正經地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