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了一番過後,文興葛收起了臉上的唏噓表情,眯著眼睛看向陸恒,輕聲笑道:“不知陸小友現在的修為是否已經步入了先天境呢?如果沒有的話,恐怕小友今天未必能夠從這太平山頂走下去。”
“哦?如此說來,文大師可是有著絕對的把握,將我留在這裏了?”
聽到文興葛這麼說,陸恒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好奇之色,饒有興致地回問道。
雖然文興葛在三十年前,以感氣境的修為,越級殺死了一位武道宗師,因此揚名修行界,但在他看來,想要擊敗文興葛,並不是什麼難題。
而現在這位文大師卻言之鑿鑿,倘若他的修為沒有達到先天境,就無法離開這裏。到底這位文大師隱藏了什麼厲害的手段,才會讓其有著這樣的自信?
“哈哈哈,雖然陸小友天資絕豔,未及而立之年,便位列華夏修行界天榜第一,但奈何小友的江湖經驗還是有所欠缺……”
文興葛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嗬嗬一笑繼續道:“文某人自五十年代踏入港島,至今已經六十餘載,一生講究的便是謹慎小心,從不越矩行事。若非沒有十全的把握,今天又怎麼敢站在這太平山頂,挑戰你這位天榜第一宗師呢?”
“文某人至今時今日,已經將修為提升到了養神境巔峰,但越是離著先天境越近,就越會發現這先天之境雖近在咫尺,但實際上卻遠在天涯,模糊飄渺,難以窺測。而且自從我出師的那一年,就再也未聽說過,這修行界中還有人能夠將修為提升到先天境,成為世所仰慕的大宗師。”
“假如小友的修為沒有步入先天境,哪怕是養神境巔峰中的巔峰,那麼也非常的抱歉,小友是絕對下不了山了。”
說完話後,文興葛神態中流露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顯然今天約戰陸恒,他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隻等對方主動入甕,而現在看來,一切都還按照他所預想的情況進行著。
“文大師有著如此自信,的確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可不想我的敵人一觸即潰,不堪一擊。”
陸恒看著文興葛如此自信和冷靜的模樣,滿意地笑了笑,輕聲回道。
說完這話,他緩緩將右手的中指與食指並攏在一起,體內真氣湧動,一道夾雜著灼熱氣浪的赤紅色火焰在指間逐漸被壓縮凝實,最後凝聚成一道一米多長,小拇指般粗細的劍氣。
這道劍氣猶如實質一般,泛著赤紅色的光芒,劍身上所附帶的高溫,正灼燒著空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除了這陣陣高溫炙熱外,劍身上還流露出一股鋒銳之意,仿佛能夠斬斷世間的一切。
“陸小友,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過度的自信,卻是要不得啊!”
雖然已經感受到赤紅色劍氣所附帶的高溫熱浪與鋒銳劍意,但文興葛卻仍舊一臉的淡定,伴隨著話音結束,他整個人如同海綿吸水一般,將初生旭陽的金色陽光全都吸附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伴隨著金色陽光的閃耀,一瞬間便讓他整個人變得光輝神聖,看起來仿佛是一尊真神降臨到了人間一般。
雖然文興葛在言語上嘲笑陸恒的狂妄自信,但實際上,他卻不敢任何的大意,因為他知道,站在他麵前這個還沒有到三十歲的青年,極有可能會是他這一生中最強的敵人。所以,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全力以赴,不敢有任何留手的地方,直接拿出了幾十年壓箱底的手段。
“正所謂是‘雲從龍,風從虎’,今日我便請陸小友品鑒一下我這‘雲龍風虎’之術!”
話音剛落,文興葛眸光一閃,在虛空中凝聚出道道法印,一時間風起雲湧,甚是壯觀。
在年輕之時,文興葛曾經走遍東南亞各國,找到了數支昔年從華夏消失過術道門派傳承,他潛心精研這些門派的傳承,將之徹底融會貫通之後,又重回大陸,與術道界中的各大世家門派論法切磋,以自身心得去交換這些門派世家的獨特術法。十幾年下來,他已經博采眾家之長,又對所學之物融合改良,這才鑄造了今日的威名。
現在他所使用的這布陣之法,便是當年以他自己改良的術法,從天玄派中交換得到的,雖然當時隻是學到了一小部分,但經過他的改良和融合後,也就演變成了現在的虛空結印之法。
待虛空中的法印迅速凝聚成形後,便響起了一陣陣如同悶雷一般的巨響……
呼嘯而來的山風被法印的力量吸附住,停留在了半空中,然後迅速凝結聚形,化作一頭高約三丈,長約十丈的風虎。而雲氣也被法印的力量從天空中拉扯了下來,凝聚成了一條長達二十餘丈的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