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聽到動靜,早就轉頭望向了房門處,但他那雙眼睛根本沒有焦距,然後又努力地支起耳朵,想看看來人是誰。
“你還能不能說話?”楊涼問道。
“是誰?你是誰?”床上的人問著,那聲音聽著讓人難受,就跟鋸子拉木頭一樣,又粗又驚耳。
“能說話就行,你不要管我們是誰,你先說說你是誰吧?”楊涼聽到他說話,心裏鬆了口氣,不管怎樣,這樣至少可以知道一些東西。
“我憑什麼告訴你?”床上之人聽到他的問話,反而安靜了下來,想來是心裏對來人有了數。
“就憑我救了你的命。”楊涼冷哼一聲,心裏也有了數,此人跟派出的人肯定是有關係的,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小三。
“我讓你救了嗎?”床上之人用著氣死人的語氣說道,老神在在在的樣子讓人的手很癢。
“是嗎?你是一心去撲死了,還是想著有人會來救你?你知道那個客棧後麵怎麼樣了?”楊涼也不急,也不氣,那個人不會掙紮一下,如果真的老實交待了,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沒用的。
“你管我的,那客棧管我屁事。”這人完全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而且說話還流裏流氣的。
房星兒皺了爭眉,此人真是那個勢力派出來的,身上怎麼完全一副市井之氣。
“那一客棧的人都死了,隻有你沒死,好像也的確不管你的事,不知你的妻兒也死了又管不管你的事?”楊涼幽幽慢慢地說著,好像不是給那人說的一樣。
床上之人在聽見妻兒時,明顯身子僵了僵,但馬上又鬆了下來,嘴裏滿不在乎道:“什麼妻兒?老子光棍一個,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外麵那麼多女人,老子都爽不過來,那找時間去搞一個家裏的黃臉婆。”
房星兒嘴角畜起了笑,這死鴨子嘴硬,扮得這樣吊兒郎當的,就是想掩飾自己的在乎。
不管他怎麼對自己主子的忠人,但人之常情,對妻兒還是有著最深的牽攀。
“是嗎?你知道那客棧裏的人又是怎麼死的嗎?那些人都要逃出去了,結果那些滅火的水卻讓火越來越旺,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會來救你?”
楊涼可憐地看著床上之人,這也算是一個忠心之人,可惜跟錯了人,但嘴裏又說出了一個殘忍的事,“哦,對了,我在客棧找到一個長命鎖,你自己摸摸看認不認識?”
楊涼說著從身上真的摸出了一個長命鎖,扔到床上,那人發瘋般地用著那繞著布的手摸向長命落床之地。
雙後摸著後,因手上的布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形狀,那人張嘴一咬把手的布撒了下來,那布粘著傷口,他這樣毫不溫柔地撒結果連皮帶肉都帶了下來,然而那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房星兒看著都痛,那手就像無皮的雞爪,看上去血肉模糊,無比嚇人,此時心裏對此人也有一些佩服。
床上之人用那血手摸了半天那長命鎖,但可能是那手因為燒傷已失去了感覺,也可能是太痛,也可能是太緊張,也可能是不願意相信,總之摸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最後那人又把滿是血的長命鎖放到了嘴裏,應是想用嘴裏的感覺來確認長命鎖的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