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又一屁股坐回到了軟榻上,完了,張家完了,自己也完了!
她兒子死了,殺人者還是自己的孫子。
胡氏看到那男子時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人是他殺的,不會想到是那弱不經風,神情木訥的女人做的。
張貨翼等胡氏跟她身邊的媽媽把案發房間收拾幹淨,再給自己兒子穿戴好了,他才姍姍來遲。
進屋就沒好臉色地對胡氏喝道:“你一大早的又在鬼叫個啥,一天還要不要讓人安生了。”
胡氏看到張貨翼進來看都沒看一眼床上躺著兒子,恨得牙癢癢,昨晚不知又在那個小妖精那裏鬼混,這是打擾他的美夢了?
“我是在鬼叫,你兒子已經變成鬼站在你身邊你沒看到嗎?”胡氏有點發瘋地吼道,這是胡家出事以來第一次如此發脾氣,她的人生是沒有望了,她還怕什麼,娘家沒有了,兒子也沒有了,她還有什麼指望。
胡氏好像自動就忽略了她的女兒,她的兩個女兒好像對她來說就是沒有價質的。
張貨翼一愣神後,過去就給了胡氏一巴掌,“老子還不爽,你還敢吼,翻天了你,你胡家沒一個好東西,連累我們張家,你還敢吼。”
胡氏也還了張貨翼一巴掌,“你個老東西,當初我胡家大把大把的錢供你吃喝時,你怎麼不說胡家不好。
你抬我為妻時怎麼沒說胡家不好,你不就是看中我們家的錢嗎?
現在胡家沒了,錢也沒了,你就可以任意欺負我了,你個沒良心的,你眼瞎了,沒看到我們兒子死了,我們唯一的兒子死了。”
張貨翼給打懵了,耳朵裏隻有嗡嗡聲,最後隻剩下死了兩字,但自己這個兒子那天不是醉生夢死的。
他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兒子,臉色是死白死白的,空氣中也還飄著血腥味,這是真的死了。
“死了...”張貨翼走過去把手放到了他兒子的鼻子下,明顯還沒接受這個事實。
他沒有感受到一點氣息,喃喃道:“真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死了就沒人再給老子惹事了,可是怎麼就死了,怎麼就死了,不是讓他在家嗎?你說怎麼就死了?”
張貨翼抓住胡氏的衣服,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他從來也隻認這一個兒子的,現在唯一的兒子死了,他也受打擊。
“嗚嗚,我怎麼知道這個畜牲會去動他媳婦,府裏那麼多丫鬟婆子,他動那個不好,偏動自己媳婦...”胡氏的嘴給那媽媽捂住了。
她雖是把院子裏的人都清了,但外麵還有守著的人,胡氏這樣大吼大叫不就告訴別人少爺的死因嗎?
張貨翼等了一會靜下心來,他自己也混,但還從沒混到動兒媳的地步,這事得捂著,如果讓人知道後他就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不是在家靜思,也不隻是斥責,而是直接丟官。
一定得捂嚴了...
“那些知情的下人呢!”張貨翼馬上就啟動應急大腦,問著先前的處理情況。
“回阿郎,已把知情的丫鬟婆子關了起來,嚴加看管,沒人可以接近,隻是孫少爺那裏,剛才也實在不好攔。”那媽媽說一半留一半,涉及到主子的事,她一個做下人的可不敢粘手,就算她是胡氏最仰仗的奴仆也不行。
“你很好,把這裏守好,不要再讓人進來。”張貨翼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院裏又傳來他的聲音:“抽一隊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