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有說有笑地進了縣令府後衙,這幾年張山山並沒有另行購建房屋。
一者是因為張燕兮經常也往外麵跑,二者是王氏的身子不好,在府衙後麵他也好就近照顧,三者就是張貨翼夫妻還在,他可不敢把妻子再跟那兩財狼放一起。
王氏雖沒外出去接她們,但也早就侯在前廳等著了,房星兒看著現在的王氏,不說容光煥發,可也是看起來氣色大佳,早沒有五年前剛接出來時的呆板枯瘦。
“舅母安好!”房星兒跟著劉淵也稱王氏一聲舅母。
“好好好,你們的好事也將近了,快過來讓舅母看看。”王氏知道自己是因為張雨珍一家才脫離的苦海,所以對他們都特別親近。
劉淵跟房星兒都往前走走,王氏看著這對璧人,臉色紅潤地點點頭。
“淵兒,你們有事就去做吧!不用在我這兒浪費時間。”王氏很善解人意地道。
劉淵他們的來意她是知道的,這幾年他們也來了幾次,但那人也是油鹽不進,幾年都沒問出什麼。
劉淵也不跟胡氏客氣,接下來相談的時間還多,但那人的嘴太緊得抓緊時間行動。
張燕兮帶著劉淵去了一個偏遠的院子,一進去就看到張貨翼悠閑地在院中喝著茶。
看到幾人進去,既沒有不高興,也沒有興奮,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很賤,“喲,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我的孫女,外孫都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老婆子上茶,來客了。”胡氏還真的從裏麵端了幾杯茶出來,身著一身青綢衣衫,頭上也隻用了一根銀簪綰著花白的頭發。
房星兒有點驚訝,這次見著胡氏,感覺她變了好多,以前每次來她一見著她們就會發瘋般地謾罵。
這次雖然也沒好臉色,但竟然沒罵人了,還端了茶出來,這是洗盡千層,準備重新做人了?
別人有禮,房星兒也家教良好地說了聲謝謝,胡氏也不答話,拿著托盤就進了屋。
“張老先生,你知道我們的目的,這麼多年你死守著那個秘密,我嚴重懷疑你根本就不知道。
舅舅他們好吃好喝地待你也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想通做人的道理嗎?”房星兒漫不經心道。
“嗬嗬,小姑娘教訓起老頭子了,這叫好吃好喝嗎?跟我以前的日子差遠了,老子要個女人都沒得,天天都看著那個老婆子,煩都煩死了。
他張山山如果大魚大肉的貢著我,再叫十個八個的小姑娘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們。”
張貨翼一副不要臉的嘚瑟,現在完全是不管不顧了,說話也是露骨,為老不尊他可能也算典型了。
有時真的不是老了不要臉,而是因為不要臉的人老了而已。
劉淵聽到張貨翼的話,那能讓房星兒受辱,就想出手,房星兒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的,先就讓他得意一會。
“你還在想以前的日子,就算現在舅舅放你出去,你也不能了,殿下死了,你的靠山宇文述也倒台了,陛下也遠去了江都,這整個大興和洛陽你再也找不到翻身的機會了。”房星兒看到張貨翼難看的臉色,心裏輕笑了兩聲。
“你騙人,就算人都死絕了,宇文家也不會倒,小姑娘說慌可不好。”張貨翼心裏已經亂了,但嘴上還是不肯認。
房星兒心裏冷笑了一聲,騙的不就是你嗎?她這話裏半真半假的,張貨翼關在這裏幾年了,就算他賊但對外界的事應該也隻知道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