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你這話就說得未免太過小氣了。”鏢頭冷冷地笑了笑:“江湖中人,何人不知鏢局並針對任何人,隻對自己所押之物負責。若是今日,你動了林掌門,身為鏢局既然接了這趟鏢,那麼無論是誰,是什麼府,是什麼寨,我們都隻是按照鏢局的規矩行事。”
“畫!給我們鏢頭特寫!”林見秋竄到了幾個書生的麵前,伸出手奪過筆,將筆杆子握在手裏,舉了起來,當起了尺子,眯著眼睛比了比林管事的方向:“哎呦,有點頭大腿短啊。”
……
李管事隻覺得氣血上湧,如果不是他練過一點武功,就這把年紀了,能直接被氣得撅過去。
“你……”李管事的聲音透著最後通牒的意味。
他的唇在顫抖。
他的劍在顫抖。
殺意,在空中蔓延。
“畫好了。”這時,一位書生從木板上抽出畫:“掌門,剛剛對峙那一幕大畫麵畫好了。”
“我也畫好了,我畫的是細節,就是李掌門拔出刀的那個瞬間。”
“我也可以了。”
林見秋接了過來,看了看後,又看了看李管事,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李掌門風姿的萬分之一,但是畫得還行。”
說著,林見秋將手中的畫舉了起來,朝著李掌門的方向攤開:“李掌門,您看看,還行不?我就按雲大當家的尺寸給您做了。”
李管事愣了愣,臉上神色疑惑又緊張,有些摸不清林見秋的套路,搞不清楚這人到底是敵是友,目光看了看那畫,陰了陰眼:“你要做什麼?”
“現場報道啊。”林見秋笑了起來,指了指畫麵留白的地方,看了看那三個書生,命令道:“你看啊,這一張呢,要寫一下當時的場景,以講故事的形式說出來,要通俗易懂。這一張呢,上麵的留白要寫標題,標題寫什麼呢?”
林見秋來回踱步,想了想後,又是一拍大腿。
那李管事微微一哆嗦。
也不知怎的,這林見秋一驚一乍的,他對他這一拍大腿都有了心理陰影了。
“我知道了!就寫《沒有名片導致的一場血案》,副標題是,嗯……是……雲府李管事與林氏媒體衝突現況。”
“標題要長,要通俗,這古代不適合短標題,他們還不習慣新聞的寫法。”
“要誇張,‘血案’那兩個字的上麵,給我按兩個紅手印,血淋淋那種感覺。”
“對了,快,立刻給李掌門做一張名片。”
……
???
李管事的表情很複雜,一方麵,他心裏還有氣,可另一方麵他又很是疑惑,這林見秋好像在捧自己的腳?真是摸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套路。
看了看這群鏢局的拿刀時刻盯著自己,而那莊三斧也有所耳聞,一進程就聽武士說他最近殺了一個五級的妖女,這要是打起來……
的確自己占不到便宜。
“去,一炷香的時間內要用跟雲大當家差不多的大小的粗布畫出來,並掛出去。”
“是!”
一個書生正要扭頭走,林見秋又一把抓住了他:“不行,不能跟雲大當家一般大,這李管事隻是雲大當家的管事,管事隻是奴,一個奴再厲害,也不能搶了主子的風頭,所以尺寸要小一點。”
說到這,林見秋轉過頭,看著李管事:“對吧?”
賤奴李管事的臉又抽搐了一下,此時的他雖然恨得牙癢癢,卻也隻能點點頭,畢竟雲大當家的確是他主子,如果他說了別的,人會說他不服主子的。
“不過,誰允許你畫我了?”李管事指著要轉身離開的那書生的背影,怒斥。
“哦,那行,那就不要給李管事準備名片了,我還省錢。”林見秋點了點頭。
“我是說,你說的掛外麵的,什麼鬼東西,我不允許!”
林見秋看了李管事一眼,見他滿眼都是紅血絲,憤怒至極。
“李管事,這畫不畫,是我行當的事兒,我們搞媒體的,看到了好的現場就報道出來,這個啊,您還真管不了我,尤其是你是雲府的,這傳出去,會說你雲府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