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殺”字一出,全場寂靜。
那枝頭的鳥兒仿佛也被院中這眾人的驚愕嚇到了,竟也沒有嘰嘰喳喳,而是佇立在枝頭探著腦袋。
隻聽得茶杯蓋子轉了轉,林見秋喝了口茶。
“師傅,殺……這殺……殺……”徐知彼想說什麼,可太多震撼,一向口齒順溜的徐知彼都磕巴了起來。
而李管家則伸出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
誰都明白,如果殺了那兩人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公開反抗雲府。
而公開反抗雲府又意味著什麼?
門徒們不敢深想。
“公子,這可使不得!”小柔忍不住開口想要多說幾句。
隻見林見秋看也不看她,隻是微微皺眉,道:“女人插什麼嘴。”
霎時,小柔閉了嘴,跪到了地上。
“無需跪著,也不必擔憂。起來吧。”林見秋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小柔依舊不敢站起來,隻是臉上愈發緊張,而一旁的小軟則輕輕扶起姐姐。
道:“公子既然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姐姐的確不該多嘴。”
“你又不是不知,這雲府手段陰狠,都滅了多少幫派的門!”小柔低聲喃喃,手都抖了起來。
亂世的江湖,永遠是血雨腥風,能走到頂端的幫派,自然是殺出來的血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路子,比比皆是。
更何況,林氏媒體一群書生,在此地並無武士傍身。最重要的,林掌門不通武藝。
這要是打起來,毫無還手之力。
“一共抓了兩個人,對吧?”林見秋氣定神閑,問道。
“是。”
“兩顆頭懸掛於花城幫派大門口,身體嘛……”林見秋伸出手指了指大門口:“在大門口尋一處不擋道的地兒,掛起來。”
……
此話一出,院內再一次死一般的寂靜。
徐知彼隻覺得嗓子那如同冒火一般。他心懷大誌,自認為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林掌門的命令,還是嚇到了他。
他上前一步深深叩拜後,道:“師傅,天下幫派雲集於此,若是把屍體掛於此處,這可是徹底公開與雲府決裂,那……”
林見秋冷冷笑了笑,擺了擺手打斷了徐知彼的話。
“就這樣。管家,寫好我的命令,花城那邊立刻執行。其他人都回房洗漱,準備一會兒的報道。”
說著,他轉過身看了柔軟姐妹一眼:“隨我進來,好好給我束頭。”
說著,毫不遲疑抬腿就往裏院走去。
等林見秋進了院,門徒們議論紛紛。
“把屍首掛……掛門口?”一人臉色慘白。
“不是屍首,是屍體。那頭,掛花城,身體掛這裏,分開的。”另一人糾正道。
幾個書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臉驚恐。
書中有權謀,可眼下,是血淋淋的殺戮。
“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能鬥過雲府嗎?”徐知彼的話,更是讓書生們的恐慌沸騰到了頂點。
他們明白,若一步不慎,搞不好掛在牆頭的,便是自己。
而坐在凳子上的林見秋,全然沒有外頭門徒的恐慌,他微微笑著,小柔小軟的手很輕很柔,幫他束發很是仔細。
再過半個時辰便是千島宴請的開始,形象還是很重要的。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倒也不假。
林見秋本就身材魁梧十分帥氣,束上發換上一套黑紫長袍後,更是貴氣。
黑紫是林氏媒體的官色,這官色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