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金光消散,現出兩人身影,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楚東全身是傷,可看麵色,卻不似受了重傷的模樣,反倒之前咄咄逼人、聲勢浩大的白虎雙眼通紅地指著楚東似要說些什麼,可是憋了好久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吾兒認輸!”
老者看著場上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這時,一道身影從人群中一閃到台上,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塞入白虎嘴中,隨後,替他運氣療傷,過了片刻,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吐出。
“果然英雄出少年!”
中年男子冷冷瞧了一眼楚東,抱起已經昏迷的白虎慢慢走下擂台。
“既然白虎已經認輸,那麼獲勝者就是楚東!”半響,老者才反應過來,閃身一躍到擂台上舉起楚東的右手。
終於贏了!楚東長籲一口氣,望了一眼在台下坐著的畢義,正要抬腳走下擂台與之慶祝,忽覺腦子一陣疼痛,全身猶如脫虛,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這麼直直地往後倒去。
“不好!”畢義眼疾手快,看見楚東昏迷,立刻瞬移到台上將他身子接住,同時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外傷看似嚴重,實則未傷根骨,這才放下心來,從懷中拿出一顆綠色丹藥塞入他的嘴中,隨後,在一群人的注視下,飛天而走。
“這小子,真是讓我越來越喜歡了,”望月樓內,韓墨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白色小蟲驟然變黑,神情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到正常模樣,“竟然懂得讓蠱蟲來替自己受此一擊,若非敵人之子,倒可入我門下!”
韓墨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與東皇琪的恩怨,心中第一次有了惜才的念頭。
蟲門式微並不是近些年才有的事情,而是已經持續了幾千年,甚至幾萬年,沒人知道盛極一時的蟲門怎麼會淪落到與末流門派一樣的地步,但這是明眼人都瞧得見的事實。
報一己私仇,還是為蟲門未來著想,留人一命?這是個難題,比殺千人萬人還難的難題!
楚東醒來時已是半夜,身上的外傷在那顆丹藥的治療下已好了大半,但是胸口卻還是疼的要命!他想起來,這個位置正是被那一指點到的地方,還好,白虎隻是要贏,不是要他命,不然縱使他能夠鬥轉星移,以蠱蟲擋他一擊,也留不下這條命。
月色如水,照在地上,猶如冰霜!
楚東想了許久,最終不能安心去睡,內門考核如同其他比試一樣,皆是初極易,越往後碰到的對手越強,對戰也越艱難,可是,這次所謂的內門考核,第一場便碰到如此棘手的人物,心中實在沒把握與後麵的對手交手,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有必要在第二場比試前準備點其他的東西,以防不備。
身為丹師,最拿手的自然是煉丹,而對於自己所煉製的丹藥品質,楚東自信到有些盲目,他斷定若是自己肯拿這些丹藥去交換東西,必定不愁買家,不過,他也發現自己儲物戒裏的藥材不多了,僅僅隻能煉製三枚清靈丹和一枚解毒丹,煉好丹後,他將兩種丹藥放入兩個瓶子裏,稍作休息,便出了門。
深夜的獨孤城是孤寂的,除了打更的更夫聲,再無其他聲響,但是街道的最深處,卻還有一戶人家亮著燈。燈雖然有些昏暗,但在漆黑的夜裏,依舊能照亮巷彎裏的黑暗。
此處,楚東也是生平第一次來,若非畢義告訴他若是以後想用丹藥換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來這邊,恐怕他還不知道獨孤城裏還有這麼一塊地方。
楚東經過一番打扮已從一個翩翩少年變成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叔,他瞧了一眼燈籠上用紅筆寫的‘當’字,在門口踱了幾步後,最終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但是與白日裏所開的當鋪有所不同的是,這裏並沒有櫃子,除了一張桌子和幾條椅子外,便沒有其他顯眼的東西,而且,連人都隻有一個,還是個滿臉皺紋,一看就已上了年紀的老者。
這個老板真是夠摳門的,竟然請個老先生當掌櫃,也不怕在深夜裏被人搶了!楚東嘀咕幾句,慢慢走到老者身旁坐下。
“要喝什麼,龍井、鐵觀音還是大紅袍?”老者瞧了一眼楚東,似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一壺滾燙的開水和兩個杯子。
“龍井!”楚東點點頭,可是瞧了一會兒,卻發現老者並無倒水的意思,反而一臉詫異地盯著自己。
“我說,喝龍井就可以了!”楚東被老者看得有些發怵,故作鎮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