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忘了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夜幕低垂,四周被城市的燈火包圍,她才停下了腳步,藏匿在昏暗處。
她靠在一棵樹旁,喘息著,緩緩舉起止不住顫抖的雙手
實際上,當她猶豫了那一箭要不要射的時候,所有力量便已經消逝。
她高估了自己,那一箭,根本沒有能力射出。
自從獲得力量以來,她從未試過在現實中遇到這麼凶險的生死搏殺。
即便是導致她收手的那一次黑維局伏擊,對方也並非一開始就下死手。
這種你死我活的戰鬥,隻有在遊戲中體驗過,最接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加勒斯杯上,自己盡了最大努力仍敗得幹脆利落的那場戰鬥。
那次麵對的是財大,被譽為黑境第一高手。
但現實所帶來的感官刺激是完全不同的。
幸好,自從那次失敗以後,她就不斷刻苦訓練自己,試圖能夠一可以在遊戲中完成複仇。
可今不過一個陌生人,就幾乎宣告她的訓練盡皆白費。
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加上之前的訓練確實有成效,死的絕對就是自己。
“還差得遠呐……”
......
“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摔跤。”
審訊員差點想把記錄本砸譚平臉上。
你摔跤摔到七孔流血!?
要不是搶救及時,要不是外派的幹警剛好有一位奶媽給你吊命,要不是你身體素質不錯,你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你知道嗎?!
不過當晚就從昏迷中醒來,脫離危險期,至少是一個獲得A級反饋的玩家,而且遊戲等級還不低。
“你去那裏的目的是什麼?”審訊員深呼吸,繼續保持平靜的查問。
“呼吸新鮮空氣。”
“你有沒有見到什麼?”
“沒有,我昏迷了。”
“......”
封見明進了病房,拍拍審訊員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
隻是幹警來客串的審訊員罵罵咧咧的走了,獨立病房剩下封見明和譚平。
“譚平,你千裏迢迢,從韻古出發,途經星潭、洪都,繞了一個圈來到南瓏,總不會是考察樓盤的吧?”封見明站在病床旁,不急不緩的道。
“我招了,我陪羅大器來的。”譚平臉色不變的出賣友軍。
“......”封見明一肚子的話被噎著了,差點咽不下去。
剛剛還一副裝糊塗,打死不鬆開的模樣,自己一來就坦白從寬了?
我有這麼嚇人嗎?
封見明摸著下巴,心情不怎麼愉快,但同時也有點得意。
“我不知道你們黑維局的職位怎麼區分,但你的製服和之前那些饒製服有些不一樣,應該是更高級的成員。”
“而你來接替他進行審訊,我想,你們已經從韻古那邊了解到了足夠多的情報,再根據我的情況進行推測,隻要你們存在腦子,羅大器來到南瓏對你們來就不難猜到了。”
譚平道出了原因,封見明臉色越來越黑,好像自己想的台詞都被搶白了一樣。
封見明不情願的點點頭:“沒錯,所以,羅大器在哪?”
“不知道。”譚平搖頭。
這個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中,於是他轉向了其他話題:“在樓裏發現了一具男屍,死亡時間和報警時間差不多,你有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