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月色下,一道矜冷又俊美的人影被投射在地麵上。
洛晨抬頭,就這樣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人——
映在如水的月色下,男人容顏矜冷,視線灼灼,眼裏的光亮甚至比火還炙熱地看著她。
一向冷漠得毫無波動的雙眸,此時氤氳滿了溫柔又壓抑的水霧,宛如深深桃源裏的霧氣一樣,濃鬱得動人。
洛晨抿直了唇。
這樣的雲傲越,看起來很危險。
……
她安靜地站在溫柔的月色裏,任由滿夜的月色灑落在她身上,似乎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華。
鳳眸微挑,紅唇抿直,似乎會給人有種錯覺般的乖巧。
雲傲越每走一步,仿若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噗通,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清晰得幾乎要跳出胸口。
……
如果說,之前他還可以壓住那種心跳的感覺陪著她,那麼現在,他已經壓不住了那種心跳的感覺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壓住。
第一次感受到那麼清晰的心跳,幾乎要從他胸膛裏蹦出來了。
原來,他不單要她習慣他!
他更要她!
他要她的唯一,隻有他!
……
他從她出了領羽小區後,就跟到這裏來了。
她不知道,從她進入禦武道館後,他就一直站在二樓,看著她唇微微翹起,笑容明媚地對著雲琪說,她來踢館;
看著她像之前無數次騙他一樣,騙了陸禦之十招。
看著她身姿矯健,用了十招將雲家的練武天才踢出去時,他居然像傻子一樣地看著。
眼裏,心裏滿滿念得都是她。
她笑的樣子,她哭的樣子,她驕傲的樣子,她自信的樣子。
但是,他還看到她朝陸禦之伸出了手——
她想把手交給陸禦之。
她是他的!
誰都不能碰她!
否則,他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
雲傲越淡淡地亮出了掌心裏的耳鑽,耳鑽耀眼至極,背後的字母被翻轉在掌心上——
LS。
洛晨眉頭一跳,一股淡淡的危險莫名從男人身上逸出來。
“洛晨,你還想隱瞞麼?”
雲傲越彎腰,薄唇湊近了洛晨的耳垂,任麻麻的,癢癢的氣流劃過她的耳朵,“洛三。”
洛晨神色微變,但很快便恢複了一臉無知的表情。
“雲傲越,你在說什麼?”
“洛晨。”他看著她,薄唇勾了勾,縱容得如寒冬中破了雪的梅花,“男色的那個女人,是你。”
原本就異常好看的臉,竟被一分淡淡的笑意硬生生地染上一抹妖孽的氣息。
“或許,你不承認無妨,我可以幫你解釋。錄像裏,男色的女人用了三分鍾將所有保鏢擊退,今晚,你用了4分鍾擊敗了陸禦之;譚晶在那晚出現在男色,第二天爆出了牛郎的醜聞,時間往前推的一個星期,你在醫院裏麵哭了。”
“所以,耳鑽背後的LS,並不是蘭素,而是我心心念念的洛三。”
原來,他都知道了。
褪去了一臉無辜的神色,洛晨鳳眸幽黑地看他。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在禦武道館時,我就確認了。”
雲傲越勾了勾唇,矅石般的雙眸如幹淨得波光粼粼的湖麵,“我一直在想,會是什麼樣的主人才值得我一直把這顆耳鑽當作珍寶,每天隨身攜帶——”
抬起她的手,他從褲袋裏掏出一直帶著的耳鑽,鄭重地放回到她的掌心上。
耳鑽,在她白皙的掌心閃著粼粼的亮光,似乎被那人久久的摩挲與珍視,顯得越加得光澤耀眼。
輕輕地握著洛晨的手,雲傲越抬頭,清冷的俊臉一笑,純淨得宛如冰山融化的雪水。
“從小到大,我厭惡一切形式的枷鎖和高調,卻厭惡不起那個高調得可以將一切踩在腳下的人;我厭惡別人著迷地看著我,但很不可思議地會因為她的一個注視而開心;我非常厭惡自己的過目不忘,後來卻會慶幸因為它我才沒有錯過記得她的耳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