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蕭燁失聲喊了出來。
溫玥瑾猛地抬頭,卻見男人頎長而立,蒼白的臉色掩蓋不住他的俊美。
他的目光穿過她,幽深的雙眸灼灼地盯著她身後的人,像失而複得的不顧一切。
溫玥瑾的心,一直不斷的下沉,下沉,像擊沉的船舶一樣,淹沒在冰冷的海水裏。
傲越哥哥為什麼不看她一眼?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他從死亡森林裏舍命救出來的人!
明明她才是雲家承認的人!
溫玥瑾有些委屈地咬緊下唇看著他,忍不住緩緩地攥緊十指。
——
啪!
啪!
啪!
……
“少爺”這兩個字似乎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所有黑衣人的手宛如失去了力量一樣,握著的槍紛紛摔落在地,發出極為有力的響聲。
陸禦神色不變,隻放下了指著洛晨的槍。
安靜的房子裏,隻有沉重的呼吸聲。
男人秀逸的眼皮淡淡,幽深的雙眸像極了一潭幽深墨綠的湖水,充斥著無窮無盡冰冷的壓迫感。
宛如被海水包圍,溺水時最後一刻肺被擠爆,無法喘氣的感覺。
在所有人的驚恐中,男人下樓,近乎沒有聲響,但是,隨著那人下樓,一股讓人從腳底冒起的寒意一縷縷地竄進人的心底。
似乎有種冷徹心底的殺意。
紀唯心一顫,卻是不自覺地看向男人的腳。
出來的太急,男人甚至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上,向來優雅至極的男人,第一次光著腳走了下來。
……
讓人毫不意外的是,男人徑直走向了一個人。
洛晨。
隻是,他走到了離洛晨一米處,便頓住了腳步。
他握著槍,微微垂眸,眸光不冷不熱地看著她。
……
分別了半個月,卻似乎分別了一個光年的距離。
洛晨看著他,第一次移不開視線。
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呼吸溫熱,身姿頎長挺拔,沒有一絲一毫病人僂曲的病態,除了俊美的臉龐微微蒼白。
但是,茶褐色的劉海因為多日沒有整理而頗為淩亂,剛長出來的刺須有些雜亂,像每次第二天早上他纏著吻她時,那紮她的刺須。
想到這裏,洛晨彎眸,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
他看著她笑,薄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話。
似乎沒有人可以插入的兩個人的世界——
洛晨伸開雙手,驀地投入了他的懷裏。
結實,溫暖的胸膛。
“我想你了。”
懷裏是溫熱的柔軟,她的聲音纏綿而溫柔,讓他指尖無意識地縮了縮,但渾身的殺意卻是一點也沒有收斂。
半晌,男人身上的冷意猶如雪地融化時那劇烈可怕的冰冷,他冷冷道,“他們想殺你。”
他冷漠般的控訴,讓洛晨忍不住輕笑,她抬眸,調皮道,“但你在,而我沒事,不是嗎?”
“為什麼?”他垂眸看著她。
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洛晨微抬俊臉,任由他的眸光巡視她的臉,“因為我不想你殺人。”
他的手放在兩側,沒有伸手抱住她,隻任由她抱住自己的腰,像撒嬌的考拉一樣。
“而我現在,隻想做一件事。”
“嗯。”他應了。
洛晨粲然而笑。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眾人卻是看到少爺掌心裏扣著的黑壓壓的槍口。
那股散發的殺意像龍卷風一樣,席卷了整個別墅。
眾人隻覺得腳底冒起了一股可怕的寒意。
少爺,少爺會把他們全部殺光的!
就在所有人嚇得幾乎癱軟之際——
眾目睽睽之下,洛晨踮起腳來,用力勾起了雲傲越的脖子,拉下他的頭,唇送了上去,便含住了他的唇。
雲傲越一動不動,任由她撬開他的唇。
眾人連忙垂下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地上。
除了宛如石化般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的女子緊緊地攥著雙拳,一動不動地看著兩人的親吻。
……
隨著她吻得越深,輕含慢咬,男人喉頭一動,掌心裏握著的槍開始不自覺地緩緩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男人緊繃的身姿也漸漸地鬆了下來。
感覺她勾著自己脖子的手鬆了下來,他忍不住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