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的棺槨?帝璽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
這個棺槨光是目測,就足有百斤的重量,看用材,居然是上好的金絲楠木。
帝璽心頭疑雲叢生。
金絲楠木在壁國基本上必然是皇室宗親才能使用,然而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用楠木槨,什麼人居然擅用金絲楠木槨?
帝璽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便幹脆棄了。反正她拿這麼根燒著的木棍,隻是因為怕寧意擔心自己看不見罷了。
木棍被扔到地上後,很快就熄滅了最後一點亮光,帝璽卻沒有受到多少幹擾,天眼之下,她能明察秋毫。
這副棺槨的槨室除了用料過分了點,倒沒有別的奇怪的地方,因為槨是蓋著的,所以看不見裏麵的靈柩到底是什麼模樣,帝璽隻能雙手貼著槨室邊沿,閉上雙眼用天眼感知裏麵的情況。
槨室與棺木中間,一般是放置隨葬的器物的,然而這副棺材的棺和槨中間,什麼隨葬品也沒有。
靈柩同樣也是金絲楠木的,與外麵的槨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於,棺木的外圍,畫了許多畫,似乎是墓主人生前的一些生活情形,然而帝璽並沒有什麼興趣去仔細看。
再往裏麵,天眼的視線便落到了棺內,接近兩人長的靈柩內,沒有屍體,隻有一些衣物和一些小巧的擺件,以及造價不菲的文房四寶。
“居然是一個衣冠塚。”帝璽有些訝異。這麼鋪張浪費的棺槨,裏麵居然沒有屍體在內長眠,實在是太奇怪了。
帝璽又粗粗看了一遍靈柩內的東西,一個埋在兩件衣服之下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用藍田玉刻好的印章模樣的東西,可惜殘缺了一半,隻剩下另一半,能隱約看到是個螭虎紋的印章,殘存的文字模模糊糊似乎是:受於既永。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帝璽的腦海裏自然而然浮現出這八個字。螭虎紋,陽刻八字,藍田用料,這應該就是半塊真國璽!
帝璽將右手從槨上放開,放在左手上,她朝著左手輕輕吹了口氣,靈息便順著左手進了棺槨之中,半塊殘缺的璽印,立刻與帝璽產生了共鳴。
沒錯,就是半塊真國璽。
帝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附靈的國璽,居然變成了一個殘缺品,更讓帝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並沒有在棺中找到另外半個玉璽,想必是不見了。
國璽與帝璽之間有著特殊的羈絆,帝璽將左手抽離,掌心向上一翻,那半塊玉璽便輕巧地落到了帝璽的手上。
半塊玉璽到手,帝璽這才重視起棺外的漆畫。
她非常細心地上麵的畫一幕幕看過去,心裏很快就有了計較。
這副非常不要臉的衣冠塚的主人,應該就是連橫那個老王八蛋。
帝璽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副棺槨,這會兒隻恨自己做事不周全,沒留下木棍上的火苗。
連橫那個老王八蛋,居然在衣冠塚上還畫了一張特別活靈活現的圖。那張圖之中的她,抱著一頭一臉嫌棄的羊,美滋滋地笑得跟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樣,居心險惡啊!他是知道她最討厭的東西就是羊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