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居然會做飯?”夜月明一個農民揣,把雙手攏進袖口,煞有介事地問道。
帝璽嘿嘿一笑:“那殿下也太小看我帝璽了。”她說罷,就帶著寧意下了桌,跑到廚後不知忙活什麼去了。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帝璽還真的是很少碰這些鍋碗瓢盆的東西了。第一世遇到蘇卿離的時候,她自信手藝還是不錯的,起碼蘇卿離每次嚐到她做的飯菜,總是喜笑顏開的。再後來她成為了靈,成為壁國江山傳承之物,便沒有再下過廚了,連家十幾任皇帝,到現在為止也就那個臭不要臉的連橫,吃過她做的菜,而且還死乞白賴地讓她做了很多次。
這一世在摩崖洞苦修的時候,為了照顧般若和自己,她倒是沒少近庖廚,隻是色香味俱全在山間是一樣也沾不上,反倒是一手菜越做越充滿了山間的味道,簡單來說就是她隻會清炒一些蔬菜和燉一些最沒有滋味的湯了。
現在看夜月明一臉鬱鬱寡歡的模樣,帝璽惻隱之心一動,居然想要給他做一頓好吃的。可真的進了廚房,帝璽就蒙圈了。
她現在充其量也就能炒兩樣什麼味道都沒有的青菜,這要是端上去給夜月明吃,隻怕夜月明能把她嫌棄到天上去。
寧意跟著帝璽進了小廚房,看她抓耳撓腮半晌什麼也沒有動,不由得捂嘴笑了:“神仙姐姐一定不會廚藝吧?”
“呃……算……算是吧。”帝璽尷尬地笑了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隻是吃不死人的那種下廚水平,應該還算可以吧?
寧意瞅著帝璽,沉吟著,突然牽起帝璽的手,頗有些神秘地說道:“神仙姐姐,不如我來教你做吧。叫花雞可是我的獨家絕技。”
“你會做叫花雞?”帝璽有些驚訝。當年她也做過一回叫花雞,結果就不說了,反正當她捧著那一坨黑乎乎焦成碳的雞給蘇卿離的時候,後者完全不顧神仙的尊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玩意兒對帝璽而言,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在山間砍柴有的時候不得不在山上吃飯,泥土和野雞哪兒都有,久而久之我就會做叫花雞了。神仙姐姐不是我吹牛,我做的叫花雞,爹娘都讚不絕口。”寧意說著,帶著帝璽走到攝政王府的後花園之中,隻見他解下自己的外衫疊了兩疊就放到了地上。
外頭天冷得很,帝璽搓著手有些擔憂:“這麼冷的天你脫衣服幹什麼,小心著涼。”
“沒事,我自小身子骨就很壯實。”寧意說著,居然還跪在了池塘邊上,寒冬臘月的,池子中早就結起了冰,他握緊拳頭,哈了一口氣,居然就把那一層薄薄的冰給捶開了。
“阿意你到底要幹什麼?小心點。”帝璽見他雙手通紅,想搭把手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隻能幹瞪眼看著寧意把手伸進池子中,從池邊掏出了許多泥土,放在疊在地上的外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