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你說我們在這裏呆著,會有事麼?如果那些人真的要殺人泄憤,那就讓他們殺了我吧,反正我賤命一條,也不值得,可乳娘你陪著陛下這麼多年,幫了陛下不少,雖然我隻是個廚子,但是我也有是非觀,我也知道什麼事大我什麼是小我,我的生死不會關乎壁國的安危,可是你若是不在了,陛下少了一個幫襯的人,隻怕做起事來更加礙手礙腳了。”
鄭義比阿璽想象得還要更加懂得時事政治,一番話剖析起來居然也頭頭是道的,根本不像是個廚子,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公子哥了。
“別的不說,這些酒囊飯袋想要我的性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阿璽雖說現在的靈氣已經不算充盈了,但是麵對這些凡人,她仍然還有一戰之力,想要殺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才是。再說了,以連橫的性格,絕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非但如此,阿璽甚至懷疑,一旦被連橫抓住了什麼馬腳,隻怕陷害了她的人,連橫都會一個不落地全部處理掉。
“乳娘,你真的有把握麼?”鄭義看起來卻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阿璽。
阿璽聳聳肩,也不求鄭義能相信自己:“我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真要是出了什麼事,誰也跑不掉,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騙你麼?”
鄭義連連點頭,居然當著阿璽的麵開始背起了菜譜,阿璽一聽就懶得搭理他了:“我先睡一會兒,你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喊我。”
阿璽心中隱約有些慶幸,還好不是跟鄭義關在同一間牢房裏頭,不然聽鄭義背菜譜,她能餓暈過去。
因了阿璽下獄,毒殺陳皇後的案子便重新移交到了大理寺的手上,連橫不放心大理寺的辦案能力,更是全程監督著,可連橫也沒有想到,大理寺查著查著,居然把真凶鎖定到了阿璽的身上。
這樣的結果差點把連橫氣得將大理寺的一幹官員滿門抄斬,可是他到底還是忍了下來,隻是抓來了大理寺的幾個高管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這一頓罵之後,壁國的人也學乖了,知道乳娘是皇帝唯一的軟肋,也就不敢隨便再安罪名給阿璽了。
而阿璽得到的最切實的好處就是,在連橫痛罵了大理寺一眾官員之後的第二天,她的牢門便不再上鎖了,這也就算了,獄卒居然還好吃好喝伺候著她,也就順帶照顧了對麵牢房的鄭義。
當然,阿璽心中還是有一點不爽的,那就是她的每一頓牢飯裏頭,居然都有羊奶這種東西的存在,天知道阿璽是有多麼討厭羊奶啊。
連橫批鬥完大理寺的那些廢物之後,便神情疲倦地來到了天牢之中,前來探望阿璽。
阿璽此刻剛剛吃完東西,連手都還沒擦,就看到連橫進了牢房,她愣了愣,問道:“你的神色怎麼這麼差?”
連橫擺擺手,尋了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之後,連語氣都是帶著深深的疲憊的:“大理寺將凶手鎖定在你身上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阿璽點點頭:“大理寺這是狗急跳牆了,想隨便抓個人頂罪。”
:狗急跳牆?阿璽你或許不知道”連橫瞅著阿璽,語調低沉:“大理寺搜出了極多對你不利的證據,隻是全都被朕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