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他們這一行人因為已經與帝璽有了約定,因此他們這一路上走得都很分散,一般五天才回合一次,這樣一來平時他們的目標就會比較小,加上又扮作了商旅之類的,有人抄近路有人繞遠路,因此一路上幾支部隊交集都不太深。
般若便是從頭到尾都在跟著夜月明的。
他們在從北漠到滄朔壁國邊境的路上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在城裏頭遇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姑娘,那姑娘麵色蒼白形容交瘁,可舉止之中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派。
那女子漫無目的地在城內遊走,可夜月明一眼就看到了她:“般若,這個女人……小王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般若跟著夜月明出來是為了換出一些盤纏購買糧食的,因此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周圍,聽到夜月明問他,他才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衣衫襤褸的姑娘。
可隻是那一眼,般若就皺了眉頭:“這似乎是南陽王帝江家的二小姐,帝鯉。”
“你認識?”夜月明問道。
般若點點頭:“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是在很多年前了,看樣子似乎是她。”
夜月明勾唇一笑,說道:“聞名不如見麵,是不是那帝家二小姐,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少主,小心危險。”
夜月明冷笑一聲,答道:“小王的功夫就算再次,也不至於會被一個姑娘拿住吧?就是璽兒在小王手下也討不了好。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麼?”
夜月明說著,徑直走了過去。
“姑娘,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夜月明攔住了那姑娘的去路,那架勢倒有些像是紈絝子弟。
那姑娘抬起頭,稍稍看了一眼夜月明,也不搭理,就要繼續往前走。
夜月明見狀,幹脆喊了一聲:“帝鯉姑娘?”
那姑娘的腳步果然停下了:“你是誰?”
帝鯉說著,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夜月明身邊的般若,隻是那麼一眼,帝鯉本來慢無血色的臉上便一下飛出了兩抹緋紅:“你……你是……般若?我對你有印象。”
般若的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隻是為了不讓帝鯉覺得尷尬,他才點點頭說道:“是,不過我見到郡主的時候,郡主還小,怎麼能一眼認出我來?”
如果般若沒記錯的話,當初他見到帝鯉的時候,帝鯉應該連一歲都不到。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是怎麼記住隻有一麵之緣的般若的?
帝鯉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她緩緩說道:“我從誕生開始便有了記憶,所以你,我是記得的。”
般若點點頭,對這種說法似乎不覺得奇怪。
反而是夜月明,他看了看帝鯉,又看了看般若,說道:“你們在這裏閑聊很有意思麼?找個酒樓坐下來邊吃邊邊談不是更好?”
“故友相逢已經不勝感激,我還要去尋找一個故人,因此是賠了。”帝鯉這點性子倒是跟帝璽有些相似,同樣的性子同樣的烈,說一不二也不給別人商量的餘地,她說完,扭頭就要走了。
好在此時此刻,般若喊了一聲:“少主,咱們也走吧。”
“等等!”帝鯉剛剛邁出腳步,就聽到了這一聲少主。這一句少主說出來,帝鯉的臉色便變了好幾變,最終,她愣愣看著夜月明,戰戰兢兢說道:“你……剛才般若她……他喊你少主,你是……夜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