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底還是有不小的危險性的,趙蔓青的妖氣是來自於詛咒的,那個根植於血液裏的詛咒提供給她的妖氣幾乎可以說是越來越強烈,不會有衰退的跡象。洛羽當初沒有殺了趙蔓青,而隻是讓她陷入沉眠,或許是因為洛羽還需要趙蔓青替他做什麼事,而更可能的是,洛羽根本沒有辦法左右趙蔓青。
要讓阿意涉陷,那麼,終歸是要跟阿意的父母去說一下的,連城和宮中侍者去,都不合適,她與阿意的感情最深,她去或許還好說一些。
“阿璽,麻煩你了。”連城極為難得地對帝璽行了一個很標準的宮廷禮儀,看著連城這麼煞有介事的行禮,帝璽不免想到了這個家夥當初對她吐口水的場景,眼底的笑意便怎麼也遮掩不住了。
“真是想不到,到了最後,我要輔佐的人居然會是你這麼個一見了我就朝我吐口水的家夥,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帝璽這麼說著,目光難免掃過了連城身後的連逸。看著這個跟連城幾乎有八九分相似的男人,帝璽心中難免一痛。
如果有同樣的曆練,連逸比連城更適合做這個壁國皇帝,更何況,當初,她認定的下任壁國皇帝,本就是連逸。她與他,說到底還是情深緣淺,連逸沒有這個福分,而她也沒有這個運氣。如果經年之前,連逸真的死於那一場天花,對連逸來說,或許才是一件好事。
“你快去吧,這件事早做早好,再拖延下去難免夜長夢多。”連城笑著將帝璽親自送出禦書房之後,這才抬手揉了揉眉心:“皇兄,我……實在是有點累。”
“滄朔和北漠合圍朔陌城的事情,你不該瞞著阿璽,你要調兵北上,阿璽不可能不知道。”連逸看著連城,語氣難免有些焦灼。
“阿璽為了暮兒的事情已經幾乎不吃不睡了,我不該再讓她有更多的壓力,滄朔和北漠的兵力合起來也不過隻是我壁國軍隊的一倍數量罷了,我並不太擔心。”連城聲線顫抖地說著。
連逸雙手撐住了連城的肩膀,一字一句說道:“你沒必要這麼安慰自己,朔陌城的地勢注定了那裏的戰事不可能拉出太長的戰線,你擔心的根本不是朔陌城一城的安危,你擔心他們還有別的軍力埋伏在了別的城池邊上,最終導致邊境線淪陷,不是麼?”
“滄朔和北漠加起來的士兵數量應該是我壁國的三倍,可是現在去朔陌城的軍力隻有朔陌城及其周邊玉河大營常駐守備的一倍,其他的人去了哪裏?我擔心戰線被拉長到整個邊境線,那就不太妙了。你也知道,這幾年壁國內耗嚴重,若是單打獨鬥在某幾個城池作戰,我們必不會輸,可是戰線若是拉長到整個邊境線,壁國危矣。”連城憂心忡忡地說著,回身看了看禦書房掛著的一副手繪地圖,臉色更是青了。
“這次合兵攻打壁國,掛出來的口號是要接回南陽王,如果不行,就把滄朔那個小王爺給送回去把。”連逸的袖中還放著一份軍報,裏麵用朱砂筆圈出來的夜月明三個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