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回來了。”聽鶴說著,身後還跟著江影。
江影進了屋子之後便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兒,卻愕然發現離鸞的神情似乎變成了正常的樣子,這個發現讓江影喜出望外,他快步走到了江離鸞的麵前,牽住了自己女兒的手,聲線都有些顫抖了:“阿鸞,你好了?”
聽到江影喊出阿鸞這兩個字,帝璽條件反射似的顫了顫身子,但是她並沒有回應,因為潛意識在告訴她,江影喊的人是後傾,而不是她。
後傾的眼神仍然是非常清明的,她朝江影抿唇笑了笑,小女兒姿態盡顯:“爹。”
“哎!”江影聽到後傾這一聲喊,眼裏頓時滾滿了熱淚。
帝璽見了這副場景,心中卻沒有多少喜色。她可以確認,這會兒距離江影他們離開,並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後傾帶她回到的過去,時間的流速與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爹,我想陪著郡主一起上戰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是爹從小教導我的話,現在壁國有難,我與爹同為壁國子民,自當為了國家獻出一份力。”後傾說的非常義正言辭,然而他的本意隻是為了保護帝璽不會出什麼意外罷了。
江影看著江離鸞,卻有些躊躇:“阿鸞,你的身子……”
“小先生,父親擔心我的情況,不如你幫我看看,如果沒問題,就別讓父親阻攔我了,好麼?”後傾跟個千年老妖怪一樣,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就算是聽鶴這樣的人,都被後傾給說得一愣一愣的,當真搭上了後傾的脈。
結果自然不用說了,後傾要是能讓聽鶴診斷出點什麼來,那才真是見了鬼了,隻見聽鶴搖了搖頭,對江影說道:“江大人,令愛的確無恙了。”
江影這才稍稍放了心,他憂心忡忡看著江離鸞,道:“阿鸞,戰場不是兒戲,雖說父親從小教育你刀槍劍戟,為的也是有一天你能夠為國效力,可你若是真出了什麼事……”
“江大人,人未上陣,先挫其銳氣,這並不是君子所為。江大人也該相信,離鸞姑娘不是一般人,江大人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帝璽特地在不是一般人這五個字上咬了重音,用來提醒江影,他的女兒可是能跟西王母共鳴的,希望借此機會讓江影明白眼前的江離鸞其實並不是他的女兒。
可惜關係則亂,江影並沒有發現帝璽的提醒,眼神裏包含的擔憂甚至還更甚了。
“郡主,脫斡王子沒有大礙了,隻是那一副容貌若是想要恢複,恐怕得花費上五年的功夫才可以了,脫斡王子對自己下手的確是狠。”聽鶴本就是去查探脫斡的傷情的,眼下見他們居然開始閑聊了,他便說道了正事。
帝璽聽到這個答案也並沒有覺得奇怪,畢竟脫斡的傷勢她是親眼見過的,如果聽鶴跟她說,脫斡的傷勢三兩個月就能好,她反而會覺得奇怪。
“讓內務府給脫斡王子準備一個鐵殼麵具,真要上場,總不能以這麼猙獰的麵目示人。對了,江大人,連城怎麼說的?”帝璽說話的語速緩緩地卻還算是平穩,這都有賴於先前後傾給她輸送的那點靈氣,暫時支撐住了心疾使之不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