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鶴,外麵雨水這麼大,你在外頭呆著萬一淋濕了生病怎麼辦?”帝璽討好似地說著,還主動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蓑衣要往聽鶴身上套,聽鶴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是一聲冷哼:“自己穿。”
“好啦,聽鶴,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性子執拗,非要出城,害你擔心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嘛?”帝璽幾乎是使出了自己五百年沒使過的撒嬌手段,這一撒嬌,後傾和聽鶴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了一地。
“郡主,不是我說你,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好歹也注意一點分寸,你冒著這麼大的雨出門,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怎麼了?”聽鶴這次估計是真的被帝璽給氣死了,念叨起帝璽來竟是一點兒情麵都不留,更別說會顧忌帝璽的身份了,帝璽也知道自己理虧,便站在雨裏笑眯眯地任由聽鶴責備,聽鶴念叨著念叨著,就住了口:“愣著幹什麼?真要淋出病來了再讓我守著你幾天幾夜不敢合眼麼?”
帝璽強忍住笑意,故作正經地應了一聲是,然後輕輕拉了拉後傾的衣袖,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跟在聽鶴的身後走回了驛館。
他們三個人帶著一身水汽進了屋,聽鶴就沒好氣地指了指身邊還冒著熱氣的藥盅,說道:“你們倆都喝了去。”
後傾應了一聲好,便自己端了三塊碗出來,然後用濕布包著打開蓋子,倒了三碗藥湯,遞了一份給聽鶴:“小先生在外頭估計也等了不少時日,方才小先生數落郡主的時候,我看到小先生半身都濕透了,不如也喝一碗驅驅寒氣。”
聽鶴張了張口,似乎本想繼續數落她們倆,被後傾這糖衣炮彈一打,他就沒了聲了:“都喝完,喝完我再給你們診診脈。”
“是。”帝璽從後傾手中接過藥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之後,不免又被嗆得咳了幾聲:“聽鶴,你最近的藥怎麼越來越苦了。”
“不苦一點我擔心郡主不長記性。”聽鶴有些別扭地說完,轉過了身子。
帝璽一聽就笑了:“想不到聽鶴你也有挾私報複的時候。”
聽鶴一聽就不高興了:“我這是為你好!”
“是,我錯了,怪我說錯了話,惹得你不高興了。”帝璽也非常痛快地認了慫。
“哼。”聽鶴又是一聲冷哼,算是把這事兒給翻了過去,帝璽悄悄出了一口氣,捏著的冷汗這才算是放下了。
要是真把聽鶴給惹毛了,往她的藥裏放點什麼有的沒的讓她十天八個月下不來床,那她可就虧大了。
“手伸出來。”聽鶴在帝璽乖乖喝下驅寒的湯藥之後,便招手讓帝璽把手給伸出去了。
帝璽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聽到聽鶴呼喚,她便乖乖伸出了手。
聽鶴搭脈診斷了一會兒之後,居然又狠狠瞪了一眼帝璽:“江姑娘,麻煩你再去倒三萬藥汁看著郡主喝下,我這就去拿針。”
“寒氣如入體了?”帝璽一看聽鶴居然又要她繼續喝藥,不由得苦了一張臉。
聽鶴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要是寒氣不入體,我需要去拿銀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