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大體是不會有太大錯誤的,可寧意也的確不是蘇卿離,是帝璽的夢境全都錯了,還是他這個西王母其實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一時間,後傾居然也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些,隻是我想,大概我會夢到這些,還是有什麼指引吧。”夢境對帝璽來說或許真的太過難以忍受了,即便已經清醒了這麼久,她都沒有緩過來,道了現在還是麵色蒼白的。
後傾也不知道還能如何安慰帝璽,也隻能朝帝璽笑了一笑,希望她能盡快忘掉夢境之中的事情。
“對了,西王母,我方才聽你說,說是外頭的人都已經倒下去了?”聽鶴為帝璽按壓了幾個穴道,幫帝璽穩固了一下精神之後,才突然開口問道。
後傾點點頭,回答道:“是,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趙錢孫不會追過來麼?”帝璽雖然沒有從驚悸之中緩過來,但是好歹也恢複了一點自我思考的能力,她聽他們談到了外頭的守衛,難免有些驚詫。
“這會兒估計他也噩夢纏身,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阿鸞你放心,咱們離開不會有人發現的。”後傾說著,江目光轉向了聽鶴:“阿鸞能走麼?”
“沒問題。”聽鶴回罷,朝帝璽伸出了手:“郡主,你現在仍然有些精神恍惚,可能會對你的身子產生一點兒影響,但是前往城外大營的路並不算多遠,你能撐得住的對不對?”
“我又不是個一碰就碎的聽風瓶,一點兒路程還能把我累死了不成?”帝璽露出了一抹笑容,說罷,自己起了聲。
聽鶴鬆開手,見帝璽站起來的時候雖然稍稍晃了晃,但到底還是能夠站得穩的,便也露出了一抹舒心而安定的笑容來:“好,那我們這便走了。”
“想走?想走最少也要跟我這個主人打聲招呼吧?”他們三個人剛剛準備離開,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個聲音還算渾厚的男聲,幾人一聽便當即愣住了,尤其是後傾,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屍油所過之處,凡人必然陷入噩夢之中,沒有十來個時辰根本醒不過來,屍油對非人類倒是效用不大,難不成趙錢孫根本就不是人?
若果真如此,那就真的是他失策了。
帝璽越重而出,走到了聽鶴和後傾的前頭,然後一手撐著雕花木架,一手垂在身邊:“主家熱情,我們難承,故而才想偷偷離去,免得給你趙大人產生煩惱,看起來趙大人似乎不太領情啊?”
“郡主果真是一張伶牙俐齒,想偷偷逃了還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大門外頭,踏著月色進來了一個男人,果不其然正是趙錢孫。
然而趙錢孫的身後卻沒有跟著任何人,帝璽隻是看了一眼趙錢孫,便突然扯了扯嘴角,沒來由地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來。
趙錢孫不知道帝璽到底在笑什麼,頓時滿心都不暢快了起來:“有什麼好笑的?”
“也沒什麼好笑的,就是……我想我知道,你背後站著的人是誰了。”帝璽嘴角一勾,然後拍了拍聽鶴:“聽鶴,你難道沒有察覺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