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傾微微一笑,學著白起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也沒想到什麼,就是我覺得,白起這麼做大概是想徹底擾亂滄朔的軍心吧?”
“軍心?”帝璽咀嚼了一下這個詞,頓時恍然大悟。
滄朔皇帝被俘虜,這對滄朔大軍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了,而開戰之後,壁國又偏偏放了滄朔皇帝,這一緊一鬆之間,滄朔的軍心十之能存二三已然是了不起的了。
壁國現如今駐紮在櫟陽城外的兵力畢竟不如滄朔,若是軍心相當,則必然是一場苦戰。
白起畢竟是用兵的奇才,他想到的這種方法能夠徹底擊潰滄朔全部士兵的士氣,而這樣一來,壁國的贏麵會立刻大了不少。
她之前一直以為隻要留下夜月照,滄朔投鼠忌器,自然會不敢全力以赴,然而這又有什麼用?不敢全力以赴不代表滄朔的戰鬥力就不行了。甚至因為夜月照在壁國大營,會讓滄朔的大將軍想出更多辦法來營救夜月照,加上還有夜月照的詔書在前,怎麼算,放掉夜月照都會是最好的選擇。
帝璽也相信,在一開始,白起也並沒有打算將夜月照給放了,大概是在聽到夜月照早就安排好了後路之後,他才想到了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
都說白起用兵如神,可在帝璽眼中,白起不僅僅是用兵如神,此人對人心和人類行為思想的研究,都已然到了可怕的境地。
後傾看著帝璽的目光變了又變,便也知道,帝璽這是明白了自己話裏頭的意思了,因此後傾沒有多費口舌去解釋,反而是連城,這會兒有些懵懵懂懂的。
“連城,就照武安君的辦法做,若是開戰,也一切聽武安君的。有他在我們身邊,這一場戰咱們贏定了。”帝璽第一次說出了這麼篤定的話語。
後傾聞言也笑了笑:“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等到大戰開打,我身上的屍油也就消失了,到時候我也能幫幫忙。”
“我也可以。”聽鶴也很是勇敢地站了出來。
帝璽看著屋子裏的這兩個人,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咱們與壁國同進退。”
“同進退。”這一次,他們三個人倒是統一了戰線,非要與滄朔之間爭出個高低來不可了。
連城見這些能人異士居然與帝璽站在一條線上,生死無悔,說是不感動那一定是騙人的。不得不說,連城眼底湧動的滿是熱淚,隻是沒有流下來罷了。
帝璽見連城居然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麵,禁不住笑出了聲:“怎麼?這就被感動到了?你作為一個帝王,心腸也太軟了吧?”
“不是。”連城吸了一下鼻子,說道:“聽鶴也好,江姑娘也罷,他們都算不得是正兒八經的壁國人,卻都願意為了壁國而奉獻自己,這樣的精神自然是令人感動的。”
後傾一聽便忍不住站了出來:“哎,我糾正一下啊,我們可不是什麼奉獻自己,就算再多兵將加身,。我與聽鶴肯定不會有事,但是你們就不一定了,所以這話不能按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