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之後,連城到底還是鬆了口:“可以是可以,但是西王母那邊你得自己說去,這話我要是說了,西王母估計要怨死我了。”
“放心,這事兒我來就好。如果今天滅魄槍的事情能有個了結,那麼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前往北漠,如果了結不了……了結不了也隻能靠你們了,我怕秦問托不住那麼長的時間。”
其實如果時間不緊湊的話,帝璽是很希望能看到這邊事情的結局的,隻是眼下她明白,她能等,秦問也不一定能等得了,畢竟草原本來就物資匱乏,在中原算是一般的病症,在草原上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殺手鐧了,而且這個箭傷究竟如何,連城也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情報,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去親眼見一見,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讓脫斡到時候快馬加鞭去追趕你。阿璽,我不去真的沒事麼?”連城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你就是想去也去不了,這裏需要你,壁國需要你,這幾年你待在壁國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趁著現在朝廷之中沒有新貴崛起,你該培養一批自己的人了,又那個時間和心思,你就專心做好這一件事就好,至於外患,我來替你解決。”帝璽拍了拍連城的肩膀,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想當初你還隻是一個隻會朝我吐口水的小孩子,現在都已經是這樣英俊瀟灑的一國之君了。’
“是啊,誰又能想到,那個隻會對你吐口水的孩子,不但如今是一國之君了,還是與你前生關係最密切的人。”
連城這話沒說完,帝璽就已經一把捂住了連城的嘴巴:“這話你可不能當著後傾的麵說,那家夥我看也是個醋壇,要是被他聽到這句話,一定要跟你爭論一下在青鸞心中誰更重要了。這種修羅場我可不想經曆,所以我得求求你,放了我把。”
帝璽最怕的事情就是在感情上磨磨唧唧了,可偏偏後傾就是這樣的人。
“放心吧,也就是西王母不在我才敢這麼說。”連城眯著眼睛笑著說完,突然像是響起了什麼一樣,看著帝璽說道:“說起來,當時暮兒的骨頭化作的那管笛子,如今好像已經不僅僅隻是青竹的色澤了,現在看起來似乎還帶了一點玉的潤澤、”
帝璽聽到帝暮的名字,眼底便湧現出了揮散不去的悲傷,暮姐姐變成君離天君曾經的法器,永遠陪伴著連城,這是一種幸運,卻也是一種不幸。
“大概是……暮姐姐想留下一點什麼不一樣的記憶給你吧?”
“或許如此。”連城提到帝暮,心裏頭也有點兒不好受,倆人難免因此沉默了起來。
晚間天涼習習,後廚之中,除卻一盞燭火忽明忽暗,便隻有一對默不作聲的人兒,伴著皎皎月色,昏暗燭光了。
連城與帝璽甚至連一個眼神交彙都沒有,此時此刻,唯有帝暮縈繞在他們的心田,直到後傾和寧意匆匆忙忙回來,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