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第一次聽到還有人喊他們喊作大爺的,差點兒就沒忍住笑了起來,她伸手虛虛扶了一下劉可,說道:“起來吧,劉村長,叨擾你的事兒我們心裏頭還過意不去,又怎麼好意思承受你們如此大禮?”
劉可雖然神智清明了,但是他的眼裏還滿是驚懼,顯然,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兒他心裏是清清楚楚的,因此,劉可到底還是跪在地上沒敢起來,因為這個人知道,在這種節骨眼還敢來找他的人一定是有真正本事的,跟在他們身邊,自己才能不受傷害。
不得不說,劉可能做這個村長,實在是因為他太有眼力了。
比起帝璽的溫柔,後傾則沒有什麼興趣先來安慰一下這個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村長,他非常不客氣地開口就問道:“劉可我問你,這杆槍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後傾一聽到這杆槍,劉可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門一樣,整個人抖得跟篩糠的一樣:“我我我我……我不知道。”
“還在說謊?”後傾一點兒也不客氣,他人沒伸手,卻用靈氣遏住了劉可的咽喉:“我再問你一遍,如果你再說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劉可被後傾捏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更別說還敢繼續撒謊了,更何況他心裏也清楚,這事兒其實蠻不過去,畢竟後傾和寧意第一次來宗祠,給他送飯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村民們的議論。
如果來人隻是帝璽和連城,他還能緊咬牙關全當不知道,可是來的人裏頭有後傾,就意味著他什麼都沒發隱瞞了。
劉可顫抖著雙唇,開口,話還沒說,就先屁滾尿流了:“我……我……”
“別你啊你的,我沒工夫聽你在這裏磨洋工,直接說,這杆槍到底是哪裏挖出來的。”後傾稍稍放鬆了一點兒自己的鉗製,卻還是相當不客氣地掌握著劉可的性命。
劉可又抖了抖,然後才顫顫巍巍開口,語調都變了:“在……在村東頭。”
“帶我們去。”後傾也不跟他廢話,直白得很:“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最起碼呆在我們身邊,我們就不會讓你死。”
劉可聽了這話,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刻救命稻草一樣,再也不遲疑了,跟在後傾身後竟是比誰腳步都快。
帝璽見狀,在劉可的身後抖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連城亦是如此,甚至還開口悄聲說道:“看來,怕死才是人之常情。”
“沒有辦法的事兒,劉可再如何精明也不過就是一村之長罷了,身份決定格局,沒有必要太為難他。”帝璽倒是還幫著劉可說了一句話,當然,雖然表麵看起來是在替劉可找點兒場麵回來,但是明眼人誰聽了這話聽不出來,其實暗地裏也是在嘲諷劉可格局太小,這輩子也就隻能是個村長的命了。
但是換而言之,遇到了這種場麵,又哪兒有幾個凡人能表現得非常淡定自若的,就算真的有,那也必然是惡魔。
四個人就這麼前兩撮後兩撮的,往劉可所說的村東頭走去了。
錦楓村的村東頭其實也是一片闊野,並沒有什麼凸起來的山丘之類的,一眼望過去仍然是沃野千裏,在這樣的地方,若是真的埋了什麼東西,不做個記號誰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