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卿離天君的感情太複雜了,複雜到,你自己或許都不明白了,可是我是盤觀者,我看得出來,你心中的那個人,其實並不是卿離天君。”後傾說到這裏,自己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個,說這個你一定要不高興。阿鸞,你曾經便是這麼愚昧而不自知,你可知道,前生,你到死都沒有發現,其實我那麼的愛你。’
後傾說著說著,嘴角的笑意便苦澀了起來,而帝璽聽到他這麼說,心裏頭也沒來由地難過了起來。
她看著後傾,突然抿唇,啞聲說道:“後傾,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有多麼愛我,可是我的心裏隻有人間,後來……有了君離,我的心太小,裝不下一個你,所以,我隻能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放下我。”
帝璽的語氣非常低沉,就像是青鸞在對後傾說話一樣,後傾甚至因為帝璽的這一番話而徹底愣在了原地,許久之後,他才彎了彎唇角:“阿鸞,你別安慰我了。”
帝璽搖搖頭,語氣還是那樣低沉:“我沒有騙你,那是青鸞想對你說的話,我聽到了,所以我把這些話告訴給了你。”
帝璽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隻是突然覺得有什麼聲音在告訴她,要把這些話告訴給後傾聽,她便按照自己心中的這個聲音這麼做了。
而說著說著,她就發現,其實這些話根本就是青鸞的心裏話。
連城聽帝璽這麼說,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帝璽,他能感覺到帝璽的手指微微發涼,就像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寒意一樣。
他忍不住握緊了帝璽的手,生怕帝璽會被凍著一樣。
帝璽感受到連城手上的溫度,扭頭衝著連城微微一笑,隨後便定定看著後傾:“該說的話我替青鸞說給你聽了,所以……後傾,我和連城,卿離之間的事情,你別再插手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插手。”後傾聳了聳肩,說的滿不在乎:‘我隻是不希望你一直……’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了,阿意還在跟滅魄槍纏鬥,我不想在兒女私情上做太多分辯,至於……我到底是不是太愚昧,因此才不知道自己究竟心屬何方,這個問題……就讓時間來做個見證把。”
帝璽說完,衝喜離拱了拱手:“喜離,我親手創造了你,自然也不會希望你就因此離開,辦法還有,我不希望你化為虛無。”
她在建造這個佛像的時候,其實花費了不少的心血,不管她捏造出來的佛像好不好看,這到底是她用盡一切心力建造的,也是她和蘇卿離一起攜手,在日月光陰的見證下成就的佛像,她不舍得喜離就這麼重新變成了佛像。
喜離微微前傾身子,語調平淡:“帝姑娘,如果不這麼做,你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麼?”
這個問題自然而然把帝璽給問倒了。
能有別的辦法麼?帝璽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她無法在這件事上多做轉圜,因為,她根本沒有別的可行的辦法了,可是……讓佛像……
帝璽做不到。
“阿鸞,我問你,為什麼這個佛像有這樣的力量?”後傾提出了重中之重的一個問題:“你自己的靈氣尚且不比住持,為什麼你能製造出這樣的佛像來?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