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解除夜家詛咒的唯一辦法就是帝璽的鮮血,可是,如果夜茗桃真的是詛咒發作了,等到帝璽趕去,還來得及麼?
夜月明所知道的是,一旦詛咒發作,一天之內,人必然殞命,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夜茗桃雖然詛咒發作了,卻還在苟延殘喘的活著,這可能麼?
“韓冬,我希望你告訴我一件事,你母親她……發病多久了。”帝璽強行提了一口氣上來,開口問完這一句話,她就實在是疲乏的緊,不得不又靠在了連城的身上。
韓冬抿唇看著帝璽,許久之後才悶聲說道:“半個月了。”
帝璽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她將目光落到了連城的身上,如是這般說了一下,連城點了點頭,喚人將昆吾先生給叫了進來。
昆吾一進來,帝璽的目光變落到了昆吾的身上。她拱了拱手,問道:“昆吾先生,我要問什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昆吾擰著眉,似乎也覺得頗為奇怪,他嗯了一聲,聲線低沉:“不應該。”
這三個字也是帝璽心中最大的疑惑,聽到昆吾這麼說,她也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先生,還請示下。”
昆吾先生定定看著帝璽,卻沒有吭聲,反而先在帝璽的脈絡上按壓了一會兒,帝璽先前還有些詫異,可是在被昆吾按壓之後,她卻突然覺得心裏頭鬆泛了不少,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多謝先生。”帝璽跟昆吾像是這麼久,該客氣的地方從來沒有大意過,昆吾也早就習慣了帝璽這種性子,因此他也不過就是微微一笑,算是作罷了。
幫帝璽大致調理了一下身子之後,昆吾這才歎了一口氣,雖然目光裏仍然還是不解,卻起碼能看出一點兒情緒出來了:“照理來說,夜家血脈的詛咒,一旦發作,藥石無靈,斷然不可能再活半個月這麼許久了。不過世間之事本就難料,若是昔年曾有人保存了郡主你的鮮血,或許尚可苟延殘喘數日也未可知。”
帝璽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形:“不可能,到現在為止我不過就用血救助過一次葉暉罷了,其他人根本得不到我的鮮血,又怎麼可能……?”
帝璽從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夠治療夜家的詛咒到現在,除非受傷,否則從來沒有真正流過足以讓人收集起來的血不說,就算有這樣的機會,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又是誰能夠從她身上弄走鮮血的?
“郡主隻怕要好好想一想了,當世之中除卻你的鮮血能夠解除夜家血脈的詛咒之外,再無一人能夠做到如此了,能夠延緩詛咒的藥,也一定就是你的鮮血。”昆吾搖了搖頭,說的分外篤定,而帝璽聽了卻是眉頭深鎖,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放過血,還給過人可乘之機了。
帝璽這裏百思不得其解,那裏,連城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一拍腦袋,壓低了聲音湊在昆吾的耳畔低聲問道:“阿璽的血液能夠遺傳麼?”
昆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能,若是有朝一日,郡主誕下孩子,孩子至多可以無懼夜家的詛咒,想要用孩子的血液去破除夜家詛咒,便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