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鶴咬了咬下唇,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繼續說道:“不是麼?這一路上你為了逞強惹了多少麻煩,你想過沒有?”
帝璽的眸光越發寒冷了起來:‘我敢這麼做是因為我有把握,你什麼都不懂,我不怪你。’
帝璽說著,卻突然鬆開了連城的手:“連城,你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到處亂走,我一個人去燕虞山。”
“璽兒……”夜月明沒想到聽鶴這一句話竟然會產生這麼大的能量,頓時就有些啞然了:“璽兒,你別犯糊塗了,就是你跟連城一起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現在你……別忘了,山上還有青麵吼。”
帝璽回眸,靜靜看著連城,一字一句說道:“連城,我很感謝你為了保護我而欺騙我,但是我記得清楚,那個時候,相柳已經把我殺了,而現在我還活著,這意味著什麼,我心裏清楚。”
連城本就心虛,聽到帝璽這麼說之後,他的額頭上甚至瞬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阿璽……”
“我不想聽你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你隻要知道,後傾和寧意對我來說,地位重要不亞於你就是了。我欠後傾和阿意的都太多了,所以我不允許他們發生哪怕一點點意外,你明白了麼?”
帝璽說完,竟然一個人朝著燕虞山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連城和般若試圖跟上帝璽的步伐,可是他們才剛剛有動作,就看到帝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拔出了藏靈匕,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你們都站住,誰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自刎死在你們麵前。”
連城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他不敢拿帝璽的生命開玩笑。
而般若臉色鐵青,好半晌之後才吐出來了一句,璽,你瘋了。、
帝璽充耳不聞,一個人朝著燕虞山的方向前行,腳步越發堅定了起來。
其實一開始,她雖然心中有懷疑,卻還是大部分相信連城的話的,可是剛才,在聽鶴說出那句話,在夜月明千方百計想要阻止連城前去的時候,她反而猜到了一些東西,隻是帝璽大概不知道的是,她猜到的東西其實跟他們本身想要隱瞞的事情是截然相反的。
帝璽以為夜月明想要阻止連城去,是因為連城可能應對不了燕虞山的情況,這一點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聽鶴的反對和故意使用的激將法,帝璽卻完完全全理解錯了。
她以為,那隻是聽鶴擔心自己被洞穿的身子根本沒有辦法承擔更加繁重的體力活動,所以才千方百計想要阻止自己上山罷了。
如果帝璽早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估計會震驚到無以複加,因為她必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麼。
她一個人進入燕虞山的時候,連城他們的的確確沒有跟上來,可是帝璽的心裏卻並不輕鬆,因為她知道,就算他們沒有跟上來,自己也未必能順利找到寧意和後傾。
在之前,她還敢用自殘的方式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可是就在之前,她被相柳洞穿心口的時候,她感到了害怕。、
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死亡,曾經一次次想要死亡,可是卻因為種種事情耽擱了下來,這一次沒有被耽擱下來之後,她卻比誰都感到害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