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淵非常滿意地欣賞著天帝驚訝的表情,然後他笑了起來:“這是我利用眉山內的東西練就的十二把還算趁手的兵器,它們吸納了眉山的邪氣,隻要跟在我的身邊,無論我去哪裏,它們都能幫我壓製住我體內的邪氣,讓我能夠任意行走。隻是,外界再好,終歸不如眉山。”
天帝的手終於顫抖了起來:“你……”
“天帝,你我本來就注定是對頭,可是我不想與你為敵,即便我擁有了能夠隨意出入眉山的本事,我卻也沒有想要離開,我所珍視的東西,隻在眉山。”傾淵說完,伸手拍了拍天帝的肩膀:“你我是敵人,卻也是好兄弟,我矢誌不忘。你既然是天帝,我自然不能讓你為難了,待在眉山,你安心,我也開心,這樣很好。”
天帝是天帝,是三界之中的唯一主宰,可是,在聽完了傾淵的話之後,他卻哭了。
“你哭什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是天帝,哭了你要不要臉了?”傾淵與天帝待在一起那麼長的時光,都從來沒有見過天帝哭泣,現在看到天帝哭了,他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
“你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我們的感情再深也終究逾越不過天道,天道不允許你我不是敵人,所以這一生我們都隻能是敵人。”天帝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是帶著哭腔的。
傾淵本來在給自己倒酒,可是,在聽了天帝的這句話之後,他倒酒的手都停頓了下來:“我偏不信什麼天命,就算是逆天改命,我也要試一試。”
這一次,傾淵的身上再次爆發出來了強烈的邪氣,而且,天帝還發現,這股邪氣並不是傾淵被眉山侵擾而形成的,而是在這五十多年的時間之中,傾淵自己慢慢攢出來的一種邪氣。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天帝便愣住了:“傾淵……”
“與天鬥,其樂無窮。”傾淵說出來了這麼聊聊七個字。
天帝將碗往身邊一放:“自此以後,我不再來見你了,傾淵,待在眉山,在我沒有死亡之前,請你不要離開。”
“從前你我在這裏聊天,我曾經問過你,作為邪神的轉世,我若是離開了眉山,還會遭受到別人的誤解麼?你當時告訴我,人世間的成見是難以撼動的大山,我就算想要成為一個好人,也不會被人認可。但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對這句話始終不曾完全相信,而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可是天帝,在剛才,我卻發現,我心中的最後一點亮光滅了,你不相信我了。”
傾淵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非常正常,可是,天帝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傾淵心底無盡的委屈。
他伸手拍了拍傾淵的肩膀,卻又低下了頭:“我沒有變過,可是傾淵,我是天帝,我要為三界眾生的生命負責人,我一個人相信你又有什麼用?”
“那就不做天帝了,你不做天帝,我不做邪神,我們倆找個小地方教書去,我可以看著你娶妻生子,然後我也挑一個好看的姑娘成家立業,當兩個普通百姓,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都是男孩兒就讓他們做兄弟,女孩兒就做姐妹,若是一男一女那就幹脆湊個娃娃親,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