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邪神,你能感受到的必然是確認的位置,即便那一節通天鞭是屬於我的,我也沒有辦法準確確認它在哪裏,我隻知道,它在壁國。”少年聳了聳肩,顯得有些遺憾:“失去了邪神和眉山的邪氣依托,其實十二大戰器如今的能力已經削弱了非常多了,若是在以前,卿離天君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製服滅魄槍?”
帝璽聽到少年這麼說,不由得從心底裏升起了一抹寒意。
一個已經削弱了不少力量的滅魄槍,都是阿意以一種近乎瘋狂的舍棄才壓製下來的……而且……
帝璽的眸光突然清亮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做,卿離天君製服的滅魄槍?不是阿意製服的麼?”
“你怎麼如此糊塗?寧意就是卿離天君,難道你還不知道麼?隻是因為相信卿離天君,你就相信了卿離天君所說的每一句話了麼?”少年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有些冷酷的笑意。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帝璽的心緒不寧,卻還是要緊這牙關,試圖跟少年爭辯出一個所以然來,可惜,帝璽的所作所為在少年看來,跟鬧著玩兒幾乎是一樣的:“你明明心裏早就有懷疑了,隻是因為你相信卿離天君,所以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了,我說的不對麼?’
帝璽不得不承認,其實少年說的沒錯,可是她潛意識裏並不希望寧意是蘇卿離。
她所希望的是,那個明媚可愛的少年仍然還在,而蘇卿離也還在,若是他們是同一個人,就意味著寧意要跟自己揮手道別了,那麼一個可愛的少年啊……帝璽哪裏能舍得呢?
“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是靈,不是人,所以沒有必要學會人類的那一套。”少年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鋼針一樣,狠狠刺入帝璽的心髒。
她的手微微發冷,心中的悲戚竟是根本遮掩不住了:“那又如何……就算……就算他們是同一個人,又能如何額……”
她能如何呢?她還能如何?除了逃避,她還能做什麼?
“卿離天君騙你,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可是,你是邪神,我隻是你的戰器罷了,所以我不該幹涉你的選擇。”少年的說話做事其實非常有分寸,雖然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打帝璽一樣,可是同時,卻又未嚐不是對帝璽的一個提醒。
少年在提醒帝璽,她身邊的所有人,其實都對她有所隱瞞,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對她真的無私的,他們都有私心,隻是這些私心不會危害到她罷了。
帝璽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神情似乎也發生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其實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被蘇卿離騙了,但是那又如何?他的本意是好的,我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我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隻眼,再說了,我本來就是人類幻化的造物靈,擁有人類特有的脾性也不是不可以。”
帝璽這會兒似乎坦然了不少,這一點從她的言辭之中,便能看出一點兒大概來了。
“若你是我的敵人,那麼,我會很開心,你是這樣一個天真無邪的人,可是你是邪神傾淵……我卻不能坐視我的主人變成如此優柔寡斷,甚至是婦人之仁的模樣。”少年的神情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一塊本來溫熱的玉,突然變成了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