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莫名陰下去,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架勢。
江執一一身白衣,孤身一人站在山巔,周圍是寸草不生的山石,頭頂是滾滾而來的劫雷,而他能依靠的,隻有手中的三尺之劍。距他千裏之外的洞窟門前,站著一名老者,用最熱切的眼神盯著那劫雷,仿佛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那執劍之人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好像頭頂劫雲裏醞釀的不是九天玄雷,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朵雲一般。劍柄穩穩的握在他手裏,劍身極薄,劍刃幾近透明,劍柄上鏤空刻花,又用金絲嵌玉,細細填出了兩個字,“和光”。乍然看時,隻覺這劍更像一個藝術品,而不是飲血殺人的凶器。
“快了,快了。”洞府外的老者連呼吸都頓住了,全神貫注的凝視著醞釀雷劫的雲,興奮的喃喃自語,“隻要他過了元嬰劫,我本命劍最後也是最好的材料,就完成了。”
江執一對此置若罔聞,隻是靜靜的抬眼看天上劫雲。
第一道雷終於劈了下來,帶著一絲試探性的意味,輕飄飄的落在江執一身上。江執一舉起劍,借助九天玄雷的力量,對劍身進行最後的淬煉,劍身接觸到雷電之後,興奮的竄起了一簇金光,變得更加透明。
仿佛是發現來者不善,劫雲終於不再試探,接下來的幾十道雷都劈的又狠又急,和光的劍身變得全然透明了起來,又隱約泛著金光,觸目灼灼。
三天三夜,八十道雷已經劈完,最後一道卻遲遲不曾下落。此時和光的劍身已經變成了透亮的金色,江執一難得有了些表情,頗為愛憐的伸手拂過和光。
劍刃嗡鳴,在江執一指尖輕顫,仿佛在回應主人一般,最後一道劫雷卻在此時猝然落下。
江執一甚至沒有舉劍的時間,就被劫雷劈中,隻覺半邊身子酥麻,便失去了知覺。
那洞府外的老者在劫雲散去後急不可耐的趕到江執一渡劫的山頭,卻驚訝的發現,本就空無一物的山巔毫無生命氣息,江執一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隻留下了被雷劈過的焦黑土地。
老者不死心的把山巔反反複複翻過了一次又一次,卻沒能發現江執一的任何蹤跡。
“這不可能!我的劍坯!我的劍坯怎麼會失敗!我的劍坯為什麼會消失!我不信,這不可能!”
老者近乎癲狂的在山頭轟炸,山石亂滾,濃霧彌漫,擺出掘地三尺的架勢尋找著江執一,卻始終未果,最終,老者認清了現實,頹然無助的坐在地上,口中一直喃喃自語。
“我的劍坯……”
“容總,容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求您,求您幫我把這次的新聞壓下去,我一定,我可以給公司帶來更大收益的,容總!”
容遲安不耐煩的掙了掙,沒能掙脫地上那人死死的纏抱,隻能厭惡的皺起眉頭,口吻惡劣:“要我幫你?程詢,我呢,既不缺錢,也沒什麼追求,除非現在天上掉下個合我心意的美人,否則,這事兒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