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城俊臉一黑,“你再說一遍!”
“沒……沒有。總裁用力扣,我沒有意見!”現在正工作沒有了,就隻剩下這個傭人的工作,在她找到工作之前,可不能丟。
前天,媽媽知道了她沒有工作,在公眾場合對她再次動了手。若不是旁人攔著,也不知道怎樣。
嗯,她要活,要賺很多的錢,然後把欠媽媽的錢都給她,從此,就各分兩路,從此,就為自己而活。
“用力?”左煜城咀嚼著這兩個字,目光浮浮沉沉,“我會用力!”醇厚的聲音,似乎……另有它指。
沐芷安:“……”
他在幹嘛,特意加重用力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夜晚。
有過很多次和左煜城在這種夜色裏穿行,城市的夜晚總是來的這麼美,衣香鬢影。
本該是兩個情侶坐在車裏,聊聊風花雪月,說說兩個人的恩恩愛愛。
可是隻有她和左煜城,彼此都沒有感情的人。車窗上倒影著他開車時的剪影,眉目如畫。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就算是要我回去上班,我還沒拿東西呀……”
聲音清清淺淺,在車廂裏縈繞。
左煜城遇到沐芷安後,相信女人的聲音也是有磨人的本錢,溫溫柔柔,撩撥著人的心髒。
或許是著夜色的原故吧,讓人的心裏總不免多了幾絲悸動。
“不用,明天我會派人來拿。”就這麼一句。
沐芷安沒有在回,反正在說下去也是沒有用的。
到家。
沐芷安進去,站在客廳的中央,狐狸從它自己的房裏一下子跑了出來,要撲沐芷安,抖動著它漂亮的毛發,沐芷安蹲下咯咯的笑出了聲,摟著它的脖子,“狐狸,你又胖啦。”
狐狸蹭蹭她的臉。
後麵,左煜城把沐芷安提了起來,“去洗澡。”
狐狸還圍著沐芷安打轉。
沐芷安看著俊美得他,搖頭,“總裁,分開睡吧。”
“嗯?”左煜城厚厚的鼻音,輕輕的一哼,氣勢一下子就出來。
“……”沐芷安想著她沒有說錯話啊,不過是提出來分開睡而已,深呼吸一口,道:“我們是假夫妻,小玉也已經知道,何必睡一張床。”
“莫非和我睡,還讓你委屈了不成?”左煜城嗤道,氣息漸冷!
“不,是我委屈了總裁你。”沐芷安小小的握了下拳頭,眸中劃過難以言喻的糾結與痛苦,“我全身上下沒有哪一點能夠配得上總裁,我出身不好無所謂,家裏一團糟,生活和工作都是亂七八糟。”
“我們已經有了這樣荒唐的關係,我心裏已經很難受,已經覺得對不起總裁,又怎麼能……”
“沐芷安!”左煜城忽然冷嗬,臉色特別的臭,他兩手抓住她的肩膀,低頭,目光緊鎖著她,“如果你把你自己看成是臭狗屎,那麼,誰都不會尊重你!你漂亮溫柔,你沒有配不上任何人!你是獨一無二的!”
沐芷安怔怔的抬頭,看著這個男人。
後來的很多年,哪怕的垂暮之年,她都沒有忘記,這個男人給她的生命帶來的希望與支柱。
那一次,她被母親和二姐一同欺辱,他現在她的門外。
這一次,他說她是獨一無二的,誇獎她漂亮溫柔……
很普通的話,在普通不過,可是沒有人知道在沐芷安的心裏,它起了多大的波瀾。
男人寬厚的掌劃去了她的臉頰,包裹住,“小女孩兒,不是你配不上別人,而是又很多人配不上你。”
沐芷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活了23年,還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這麼肯定她。
讓她覺得,她不是個廢人。
鼻子一酸,眼裏水霧彌漫。
左煜城抱住了她,給她堅實的臂彎。
……
她的抑鬱症那幾年,是姐姐給了她新生。
初中的時候,那三年。
情況說嚴重也嚴重,沒有吃藥的地步,看過心裏醫生。姐姐會逼著她出去接觸人群,逼著她和夥伴們玩。
父母書讀的少,不理解這個東西的重要性,說她矯情,說她沒良心,說她就是不想做家務活。
其實死的念頭,已經有過很多次了。
每每她都挺了過來,其實抑鬱也一直沒有好過,一直都伴隨著她。
隻是,沒有以前那麼重。或者說,她大了,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
她以前有過死的念頭時,有姐姐,後來……和沈易男在一起時,這種念頭,很少很少,因為母親喜歡沈易南,所以對她也好了許多。
再後來,就碰到了左煜城。
估計,也是老天憐她。
睡在客房的大床上,抱著被子,整個人埋進去,心裏思緒翻飛。
早上,早早的爬起來。
因為她要給她的救世主做早餐,洗臉換衣服。她昨天從他的房間裏移出來,他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反正她堅持。正好碰到走到門口要去鍛煉的偉岸男人,一身的運動服,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