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玨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用標準的男中音說道：“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律師……”
“好的，先生。”，美女微微頷首：“請問您的姓名。”
“朱利安。”
“好的朱利安先生。”，美女的目光在登記簿上掃動，然後看向朱玨：“抱歉，您可能沒有預約？”
“是的，但是……”
“是的，我們沒有預約，但是我們有錢！”，一個聲音打斷了朱玨踟躕的話語。
發言的是年輕的女高中生傑西卡，她飛快地走上前來，雙眼直視前台美女，氣勢洶洶，像豎起羽毛的鬥雞。
而她的姐姐，年輕的女大學生斯嘉麗，非但沒有阻止妹妹的衝動，反而微笑著站在旁邊，眼神裏似乎有著幾分--鼓勵？
美女將目光轉向女高中生，臉上的微笑沒有任何波動，她再次頷首：“中午好，女士。”，接著平靜地說道：“請稍等片刻，我來查一查律師們的時間表。”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傑西卡重重地喘了口氣，張了張嘴，最後悻悻地答道：“好。”
“非常感謝。”，朱玨彬彬有禮地幫她彌補禮節，然而卻隻換來一記白眼。
脊背上仿佛也有眼神在針刺和刀戳。
就在這時候，一個高大的白人從裏麵走了過來，西裝筆挺，麵色嚴肅，“我聽見有人喧嘩？”
“中午好，佛羅門薩先生。”，前台美女向他點頭致意，解釋道：“這幾位客人想要了解……”
“公司業務谘詢。”，朱玨適時插話。
“謝謝。”，美女向朱玨點頭致意，笑容裏似乎閃爍出些許的靈動，然後轉向佛羅門薩，“客人需要進行公司業務方麵的谘詢，但不巧的是，我們今天的時間表已經沒有空閑了。”
“我們有錢！”，傑西卡不滿地嚷道，但是聲音非常之低，幾乎變成了嘟噥。
律師都有著無比敏銳的感官係統，所以很明顯，佛羅門薩聽清了傑西卡的埋怨，他的眉頭立刻豎成了川字，目光直視朱玨：“先生們女士們，請跟我來。”
雖然把女士掛在嘴上，但是他連一個眼角都沒有給姐妹花，反而問向前台美女：“我記得我有十五分鍾的空閑時間，對嗎？”
“是的，佛羅倫薩先生。”
“很好。”，佛羅倫薩做了個手勢，再次說道：“請跟我來。”，然後當先向裏麵走去。
和門廳的裝飾截然不同，辦公室的陳設充滿了現代氣息，甚至後現代氣息，比如說，牆上的那幅沒有任何美感可言的油畫。
然而，即便可能富有現代意識，佛羅門薩自身卻是個古板而無趣的人。
聽完朱玨的陳述，他禮貌但毫不客氣地表示拒絕。
“先生，米國律師的平均谘詢收費是340美元每小時，而我的價格則是800美金。”
“對於你小小的困擾，我的建議是，找一位實習律師，或者律師助理，以免浪費你寶貴的金錢，以及我寶貴的時間。”
“這一條建議價值1000美金，但是我願意免費送給你，所以，我隻會開給你……”，他看了看手表：“15分鍾，200美金的賬單。”
對於傲慢的人，必須以傲慢相對。
朱玨毫不理會對方明顯的逐客令，氣定神閑地坐著，斯條慢理地掏出支票簿，寫下了1600的數字，向辦公桌的另一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