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一個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是特裏,奧黛麗的堂哥。
“你……呃……嗨,中午好!”,朱玨有些尷尬,在確定對方聽到或者看到多少之前,他選擇客氣地打招呼。
“我無意幹涉你的私人生活,也無意偷聽你們的對話。”,特裏慢慢向他靠近,麵色嚴肅:“我隻是和你們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喝了杯咖啡。”
所以你全都聽到了。
朱玨聳了聳肩,做出防禦姿態,然後搶先說道:“我對奧黛麗感到抱歉,但如果你想譴責我的話--我記得在新年派對的時候,作為評委的你帶了兩個姑娘上了二樓?”
聽到這句話,特裏站定,笑了,雖然臉上毫無笑意。
“我說過,我無意幹涉你的私人生活,或者奧黛麗的。”,他籲了口氣,接著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在家族中,奧黛麗屬於優先級別較低的一個孩子。”
“她很聰明,但是聰明的人太多,比如我。”,特裏咧了咧嘴,算作笑過:“她很美麗,但是你也許能猜得到,家族從不在意這個。”
所以她從紐約來到了賓州……朱玨清了清嗓子,卻沒有說話。
“所以,她能夠調動的家族資源非常有限。”
“而家族對你的投資,是她使用她的信托基金作為擔保而來。”
“也就是說,如果你失敗了,她將不名一文;而如果你成功了,你看……”,特裏搖了搖腦袋:“我被派了過來,接收一切。”
朱玨也咧了咧嘴,算作抽搐。
“不管是從她的堂哥的角度來說,或者不是,我都希望她是你所找尋的那個人。”,特裏平靜地說著,突然猛地將右拳砸在左掌上麵,低聲吼道:“法克,我最希望的是,你從來沒有在她身邊出現過--她值得上帝為她而降下天使。”
“我很抱歉……”,朱玨重重地呼吸著,死死地盯著特裏的拳頭:“如果你想的話,給我來特麼的一下!”
“因為你仍舊不會答應她的條件?”,特裏如餓狼般注視著朱玨,良久,才長長地吐出口氣,別過腦袋。
“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朱利安先生。”,他迅速地邁動雙腿,迅速地走開。
朱玨仰起腦袋,初冬的陽光紮進他的眼睛,讓他的視界裏出現黑色和紅色的斑斕。
然後,他按下手機的接聽鍵,用歡快的聲音笑道:“親愛的……哦,我們都知道米國這可怕的官僚主義……沒關係,完成交易手續是最高優先級……我依然為你保留著秘書的職位……晚上見。”
三分鍾之後,他再次按下手機的接聽鍵:“兩點鍾?好的。”
……
兩點鍾,Zhus公司的高層濟濟一堂,商談對古歌公司投資要約的回複。
朱玨認真傾聽這些高薪精英們侃侃而談,自覺地進入學習狀態。
特別引起他關心的有兩件事,一是合約達成的可能性很高,也就是說,隻待古歌簽署合同,Zhus就是貨真價實的十億俱樂部成員;二是根據對方要求,Zhus需要在對方的指導下導入新聞推送業務,最優解是搬遷至矽穀,至少也要在矽穀設立分公司。
作為一個商務上的菜鳥,朱玨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在談判文件上麵,他拿著會議記錄和要約條款,仔細地閱讀和思考,如饑似渴地汲取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