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誰在撩動琴弦(2 / 2)

李玉奎長鬆了一口氣,不由暗笑道:“果然還是五十公斤,看來今天他真是在小腿上綁了鋼板什麼的,這才撞痛了我!現在,該輪到我報仇了!”

強者欺負弱者,弱者欺負更弱者。大魚吃小魚,這從來都是亙古不變的生存道理。

趙乾元揮出一拳之後就已經走了,他現在很忙,真的很忙,忙著用太極圖推演各類武學,忙著用陰陽之力不斷衝擊自己的筋脈,使得自己的氣血運轉得更加流暢。他甚至還忙著去回憶那兩千九百九十九次重生當中的一點一滴,去回憶自己是怎麼死的,去回憶自己是怎麼搶到寶貝的,去回憶自己是怎麼死裏逃生的……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重生,所以他要更加努力。

李玉奎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來,一個墊步就飛撲了上來,用上了學校裏的基礎拳法戰技中的一式“雄鷹擊水”。

趙乾元的腳步略微一頓,然後轉過了身來,伸出雙手,扣住了化為鷹爪的兩隻手的手腕,若說鷹爪,或許有些抬舉李玉奎了,應當說是雞爪才對。

李玉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還來不及多想,就看到趙乾元的肩膀輕飄飄靠進了自己的懷裏,他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仿佛是被工地裏的那些工人用手裏的大錘砸了一下似的疼,難受得要命。

騰雲駕霧是修煉到了傳說中的神通境界的大神通者們才能做到的事情,據說他們當中有些人飛得比一些低等級的飛船還要快。而李玉奎沒有修煉到神通境界,卻是感受到了騰雲駕霧的感覺,或許隻是冰山一角,但是這卻也讓他不禁有些陶醉。

藍星大師說,美好的總是不長久的。

所以李玉奎從空中跌落到了地麵上,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仿佛要裂開了一樣,胸口處的疼痛也隨之而來,仿佛火燒一般難受。他沒看到今天曾煒是怎麼樣的表情,不然的話,他現在倒也可以模仿一下,然後感同身受一下。

趙乾元用一招太極拳當中簡簡單單的柔勁加上一招“貼山靠”就將偷襲他的李玉奎撞飛了出去,他還渾然未覺,低著頭,抿著嘴唇,仿佛盯著自己的腳尖在走路一樣,慢慢地走出了考場。那神情,好似一個在想著自己夢中白馬王子的懷春少女。

這位如懷春少女般,實際上零零碎碎加起來活了有幾萬年,甚至可能有幾十萬年的老男孩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被兩名穿著藍色製服的公務員攔了下來。從他們製服上的警徽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位應該是警察。

“趙乾元同學是嗎?”警察的聲音顯得略微的低沉,這讓趙乾元驚醒過來,因為他聽得出這位警察語氣當中那種不大美妙的味道。

“我是趙乾元。”

“有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告訴你,我們剛剛接到報案,發現你父親趙廣先生,母親張琴太太已經在家中被人殺害。我們深感不幸,同時對這樣的惡性事件發生深表歉意。”

趙乾元聽到這個消息,本身平靜如老井的心忽然微微波動了一下,就如他家裏那把被灰塵蒙了很厚的老吉他被撥動了一下似的,抖落無數的灰塵,然後……歸於平靜。

趙乾元看過自己的父母無數次生老病死,父母終究是凡人,哪怕他修成了神通境甚至更高一層的境界,依舊是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他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而且也在那一世世重生當中盡了自己的孝心,心中並無多少遺憾。

所以,他雖然略微悲痛,但是卻很平靜。

兩名警察隻以為這個年輕的男孩被嚇傻了,不由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歎息。

趙乾元抬起頭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道:“還沒火化吧?我能看他們最後一眼嗎?”

“這……當然了,火化的協議還需要你來簽署。”這孩子展現出來的那種平靜,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李玉奎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待眼前的漆黑散去,逐漸看清楚事物之後,他才不由捂著胸口難受地哭了起來,不是因為心裏難受,隻是因為胸口被撞得太疼了。

忽然,他哭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機器上顯示著的數字。

——800!

好像兩個小的甜甜圈組合在一起,後麵再擺放兩個大的甜甜圈。

不過,這四個圈在李玉奎的眼裏卻一點也不甜,甚至是苦的,苦得他喉嚨發緊,不由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趙乾元從太極圖當中學會的拳法戰技當中,有一種拳勁,這種拳勁被稱為——“疊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