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已經三個月的時間,隻是看了他的日記和回憶錄才知道他的曾經的校園生活。至於他年紀輕輕怎麼變得如此富有,經營著一家帝國般的集團公司,一無所知,他並沒有記錄下來隻字片言。我想象著會不會和她,那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他的戀人有關,我心裏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們的分手太過突然,必然隱藏著他們當時無力麵對的秘密,否則無法隔斷如他寫下的深情。
他前段時間回母校參加校慶發生的事,我也是在搬家後的一次聚會上了解到的。我們住在他家鄉縣城的一座公寓樓裏,他已經住了三年,平常在城裏一家媒體廣告公司做文案,與平常上班族一樣,隻是比別人時間自由,他不喜歡被捆綁著工作,現在他把這份工作交給了我,自己樂得騰出空閑,除了處理雲漢集團的決策性事務,就是讀書和學習,平時喜歡去城裏一家室內遊泳館遊泳,這是他一大愛好,聽說上學時就很癡迷。
我隻能零散的說些他的相關事情,因為我也在不斷了解和健全他的信息,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充分探知他的過去,他的現在和未來,我都在。
他在城郊的一片小洲上築了一棟臨水別墅,遠遠望去看不真切,像是被雲霧繚繞,隱隱約約。四周環水,像是護城河一般,有一座進出的橋,足以並行兩輛轎車。不知是為了追求安靜,還是在等待或迎接著什麼,他才如此破費,平常總是對自己很吝嗇,用好聽的詞是節儉,不過它隻是對自己,對別人又異常大方,除了大量匿名讚助公益,一有時間就去參加這方麵活動。
這座別墅沒有莊園般的宏偉,也沒有城堡的奢華,根據他的要求,把外在做的很低調的灰色麵,裏麵就做的很精心了,院中有花房,有一個小型遊泳館,奇妙的是可以打開成露天的,四季都可用。有三層樓,半圓形,房間我也沒數過多少,反正夠多的,有獨立影院廳,大書房和小書房,信息庫房,健身房等等專門性用房,臥室諸多間,安裝的一套雲漢科技的智控係統,一應設施都能隨心應用,反正是一應俱全,別有洞天。從外麵可一點看不出來,加之型如半月,他稱之為雲遮月。
直到那天聚會,才打破這座似乎不為人知的別墅的寧靜。他早已囑咐過我提前安排妥帖,聽說也隻有他六七個至好的同學和家屬,小餐廳就安排的下吃飯,客房也綽綽有餘。我按照他提供的不同人的口味信息,準備了一張適中的豐盛菜單。
那天中午時分,陸續駛進七輛轎車。他在外一一迎接,並有我領進客廳休息。直到最後一輛車進來後,他還站在門外等待著。我便出去詢問。
“不是到齊了嗎?你還在等什麼?”我不解道。
“我忘了是不是隻通知了這些人,等等看。”寧不知躊躇著道。
“你是在等她吧?”我淡然一笑道。
“誰?”他像是被電了一下,轉向我問道。
“等你最想見的人唄。”我含糊其辭道。
“猜對了。恐怕未必等的來,我算不算邀請她了呢。當時我是當著大家一起邀請的,沒單獨請她。我想她是不會來的,她成家了,有了孩子,不會太在意一個外人的盛情,她很專一。”他失落道。
“我還不十分懂你們的感情,不過我可以感受到它是美好的存在,哪怕其中有多少苦楚。我看過許多書,愛都不曾結局,隻要不私心占據,不負此情,時間將為你安放一切,尋覓歸宿。”我搜索著語言安慰他道。
“沒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也是這麼想,寫下來告訴自己,可是我還不能這麼坦然麵對,三年的時間還遠遠不夠。”他無可奈何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低落和激動。才想起安慰他的話是他回憶錄裏寫的,差點露餡。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願上天不負你的希望和等待,如果今天她不來,你也可以去尋她,麵對她,說開了也許就好了。不對她說,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秘密;不去解,一輩子都是個結。”我把能想到的開解失戀的話搜集著說。
“也許你說的對。我怎麼奢望她來見我,也不該如此,隻是我太過習慣了,可她已不再慣著我了。”他越發惆悵起來,甚至感傷。
“大家都等著你呢,先進去吧。”我不知還能說什麼。
“讓我在多等一分鍾吧,再給我一分鍾的機會。”他滿麵憂傷的說道。
我沉默不語。
“聽,是不是車輪的聲音。”他突然興奮道。
“我沒聽到什麼聲音啊!”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