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電影我看了不少,殺人,砍刀,軍火等等,我在現實中也經曆了一遍。
要是我卷入到這個漩渦中之後,遇到的生死存亡之際也不少,可沒有一次比現在更感覺後背發涼。
我原本以為沈誌籌很被動,可他卻輕輕鬆鬆地化被動為主動,而且還是用最極端的辦法。
這讓我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破滅了。
我原本想,就算沈誌籌以後真的看穿了我的身份,隻要我好好經營,擁有了一幫好兄弟以後,沈誌籌會忌憚我的實力,不敢輕易動我。
就像蔣天那樣,雖說沈誌籌知道蔣天要和自己奪權,但也隻能忍著。
可現在證明,我的想法是錯的,我太天真了。
蔣天就這麼被除掉了,沈誌籌像拔了一根野草一樣。
接著沈誌籌說的很多話我都沒聽見,直到邱鐵柱推了我好幾遍,我才猛然醒轉。
“霍哥,老大喊你呢。”
沈誌籌果然笑著對我招手,我朝他走去,他摟著我的肩膀對下麵的眾人說:“兄弟們,受了重傷,黃毛又被警察抓走了,瘸子的那塊地盤不能沒人管,我決定新提拔一位香主,從今以後接管瘸子的地盤兒,你們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盡管提,我會聽取你們的意見的!”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大山,大山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本以為會有很多人反對,沒想到大家隻是低聲議論著,沒人公開反對。
沈誌籌道:“好,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我心裏吐槽,還好兄弟呢,大家隻是怕你,不敢說而已,心裏說不定早就把你和我給掐死一百萬遍了。
我剛這樣想完,沈誌籌竟然話鋒一轉說:“其實我哪兒不知道,你們的心裏都怪我呢。”
這話一出,大家互相交頭接耳,麵露尷尬,心裏的小九九被沈誌籌道破,他們是又害怕又擔憂。
“可即使這樣,你們也願意當我是老大,支持我,這份情誼,我沈某永誌難忘!”
眾人詫異地抬頭看向他。
這家夥這張嘴是真厲害,把自己的獨裁**包裹的如此冠冕堂皇。
合著剛才說了誰都可以提意見,現在話鋒一轉,說不提意見的才是真兄弟,好話壞話都讓他說全了。
我看透了沈誌籌的虛偽,但那些頭腦簡單的小混混可就不一樣了,聽沈誌籌這麼說,當時便激動了起來。
頭腦簡單真是好,沒有什麼痛苦,也沒有什麼煩惱的事。
我站在沈誌籌身邊就難受的不行,要陪著他說謊,還得忍受他的虛偽。
本來對我有意見的人,被沈誌籌三言兩語鼓動,竟然就聽從他的安排。
雖說受不了的虛偽,可我不得不佩服他這能力。
蔣天想跟他爭權利,太不自量力了。
我視線掃到大山,他非常憋屈,一種想要說又不敢說的感覺,憤怒的瞪著我。
我歎了口氣,沒再理他。
沒有蔣天領頭那些老東西也不敢跟沈誌籌作對,一個個唯唯諾諾。
我爸從頭到尾就沒說一句話。
散會以後,沈誌籌讓所有人先走,把我單獨留了下來。
等大家都走空後,他連身邊的保安都清了出去。
“聽說昨晚大山找你麻煩了。”沈誌籌問我。
我心裏覺得好笑,這不就是他挑撥的結果嗎,我表麵上還是裝作惋惜道:“山哥對我隻是有些誤會,以後會用行動向他證明,我對他全無二心。”
沈誌籌哈哈一笑:“你現在和他,平起平坐,他以後不再是你的大哥,你隻有一個大哥,就是我。”
說完,他對我寄予厚望似的拍了拍肩。
沈誌籌的眼神很真誠,如果不是對他了解很深,我也快要被他騙了。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留下來嗎?”沈誌籌笑著問我。
我哪知道,他想一出是一出的。
沈誌籌一邊笑一邊雙手背在背後踱步:“現在你已經是幫裏的二把手,有些事兒我不能不管,外界對你有些傳言,我相信是誤會,今天讓你跟我解釋清楚。”
我心裏咯噔一跳,大山跟我說過這些傳言,有時候我是條子的,也有說我是廖正新派來的。
我故作鎮定,讓沈誌籌盡管問。
對這兩個問題,我心裏早就有了應對方法。
說我是條子的,我其實並不是警察,這完全可以讓沈誌籌去查。
他在派出所有老同學,看我是不是警籍易如反掌。
至於廖正新,我們在牢裏認識,這是天下皆知,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就直接往真的說。
我爸有個老戰友,部隊裏是當偵察兵的,複員以後,自己開了個偵探事務所。
那個年代,偵探事務所還是個稀罕玩意兒,不像現在,專拍明星的狗仔也好意思自稱偵探了。
那位叔叔真有些本事,幫警察破了很多難破的奇案。
每年過年他都會來家裏和我爸喝酒,有一年,他和我爸聊起一樁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