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這陰差陽錯的一下,竟然會救了自己的命。
本來水龍頭是朝下的,水隻能留到希望的水缸裏去,可這一下,整個水龍頭都裂了,水流頓時不受控製,在劇烈的水壓之下,他噴射了出來,覆蓋在我和煤氣罐上。
火舌一下子好像被逼退了,我能喘了口氣。
不過剛才我喊了那麼多話,嗆了幾口煙,這感覺可不好受。
就在這時,老吳家的大門轟然倒塌,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整個房子被火燒毀了。
但在火光之後,衝進來了三個全副武裝的消防員。
這時我看見他們真像看見了天使一樣,要不是我渾身被燒得沒多餘的水分了,我真的就快要哭了。
我激動得不行,但消防員過來告訴我,下麵的火勢很旺,我們往下暫時走不通,隻能內部先滅火。
然後他們用隨身帶進來的水龍,接在了樓道裏的消防管道上,水龍一下子就噴出一股水柱,把火勢給壓了下來。
看見火終於我去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地上燙的不行,我又跳了起來,但是也晚了,褲子燙了兩個洞。
消防員護送我下樓,我一下樓就上了救護車,他們把我送到了醫院,老吳安排我進了急診。
我被燒得渾身發燙,昏昏沉沉的,昏沉之中,感覺很多人來看過我。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看見的是兩個大蓋帽,還有老吳的臉。
“霍東野,你醒了?”老吳很興奮。
我想要說話,但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你在裏麵亂嚷嚷,喉嚨可能被嗆壞了,你也休息一會兒。你昏迷了八個小時了,終於醒了。”
我一看桌子上的表,果然已經是第二天了,還好我沒有昏睡過去三天三夜,那可就壞了老朱和我爸的大事兒了。
“兩位警官,你們也看見了,老霍現在不能說話,你們估計問了也白問。”老吳對兩個警察說。
這兩個警察應該就是來調查我這起縱火案的。
他們兩對老吳說:“我們越早的做口供,對霍東野越安全。如果真有人想殺他,現在計劃失敗了,怕他說出重要口供,那就更會來殺人滅口。”
聽見警察這麼說,老吳也不再多說什麼,就給警察端了椅子。
警察在我的床邊坐下,我看他們倆的警官證,一個姓候,一個姓陳。
姓陳的負責記錄,姓候的負責問詢。
姓候的這個警察很親切,也可能是看我受傷了,怕問的太凶殘會直接把我嚇暈了。
“你別緊張,我們就問你一些很簡單的問題,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
除了是或者不是的問題,其他我還真無法回答,我沒辦法張口說話,現在手腳也沒有什麼力氣,沒辦法拿起筆來寫東西。
“事發的時候,你說你聽見外麵有動靜?”
我搖了搖頭。
我當時沒有聽見外麵有動靜,我就是聞到了汽油味。
“那你是怎麼判斷外麵有人放汽油燒的呢?”
問完了這個問題,那個警察自己很尷尬地對我說抱歉,忘了我不能說話。
我表示沒關係,然後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我聞出來的手勢。
他恍然大悟:“你說你是聞出來的,也就是說你沒聽見動靜,但是你聞到了汽油味?”
我點了點頭。
他道:“汽油是一種很容易揮發的燃燒物,所以你透過鐵門也能聞到味。不過正是因為容易揮發,所以這種燃燒物非常的危險,如果不及時逃離,那麼他自己也很可能被燒到。”
我沒什麼表示,因為我對這不懂,我沒放過火。
陳警官說:“會不會有可能是先把汽油放在那兒,然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放火燒的?”
候警官說:“那犯罪分子是怎麼點火的呢?我們這不是,在現場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點火裝置。”
他說完,頗有深意出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如果不是我說不出話來,我是很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的。
他繼續說道:“你發現著火的時候,是醒著的麼?”
我點了點頭。
“你一整晚沒有睡覺額?就沒聽見什麼動靜?”
我搖了搖頭。
“你一整晚沒睡?”
我再次搖頭。
侯警官托著下巴道:“這麼說,你當天晚上一直在睡覺,但是在著火的時候,你卻剛好醒了過來是麼?”
我點了點頭。
他冷笑了一聲:“這麼巧?”
我越來越覺得他不對勁,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問一個受害者,道像是問一個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