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林靈出去以後,老廖忽然臉色很差地,提醒我小心林靈。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林靈能有什麼問題?她是我的女上司,千裏迢迢從南京趕來救我,她和這兒的所有事最沒關係。
也許是我和沈誌籌混久了,人也變得很多疑起來。
如果仔細想的話,林靈確實有些很奇怪的地方。
她表現得不像一個普通人,很多東西考慮得比警察還多,比如我還在楚德滿那兒時,她跟我對暗號,反應特別快。
再說最近,她竟然知道辦假身份證,我完全沒想到這茬,我可是個男的,還是個警察的兒子,從小就和三教九流摸爬滾打,都沒想到要辦假身份證。
廖正新這一提,我的心提溜起來,我不相信林靈有問題,但現在許多人,對我來說,已經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了。
我看著廖正新的眼睛,老廖笑道:“怎麼了,不相信我?”
“你別神叨叨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廖欲言又止,盯著我,笑得很詭異。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哈哈大笑:“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不用緊張。看來你跟沈誌籌久了,性格也變了嘛,多疑多慮,以前在牢裏可不是這樣的。”
我心裏翻了個白眼兒,原來逗我玩兒呢。
可我怎麼覺得,他不是開玩笑的,剛才那表情,似乎是真有其事似的。
“老廖,你有什麼要問的快點問,問完了讓我走,沈誌籌就算不想和你火並,你抓我這麼久,他麵子上也掛不去,一定會來找你要人。”
我覺得,老廖一定知道一些內幕。
我想從他嘴裏套出話來。
這個老油條,跟我迂回婉轉,就是不提正事兒,我有點著急了。
老廖笑道:“好,說正事兒。你是沈陽人對麼?”
我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麼,你到底要說什麼,進入正題好麼,別搞那麼多前戲。”
“哈哈哈,小年輕就是這麼急不可耐,前戲才是最重要的。”
我翻了個白眼兒,道:“你別和我在這兒開黃腔,有話直接說,你知道是誰要殺我麼?”
“我不知道。”老廖笑著搖頭。
我一陣失望,說半天他也是一無所知。
“你應該知道,去年,廣林市出了一件震驚全市的凶殺案。”老廖道。
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心裏還想,你們廣林市的治安這麼差,不出凶殺案才奇怪呢,有什麼可一驚一乍的。
但老廖接著說下去,我的嘴巴就張開合不上了。
“我聽說你和劉春的關係不錯,和林偉也認識對吧。林偉呢,是林清泉的兒子,大兒子,如果林清泉不另立遺囑,他的財產都該林偉繼承的。”
林清泉有好幾個兒子,但其他都是非婚生子。
在我國的法律中,非婚生子也有財產繼承權的,但他這麼大的集團,要想把公司平分給幾個兒子,股東們也不會同意的。
廖正新道:“去年差不多暑假的時候,林偉帶回來一個女孩,叫陳琪。是外地人,跟林清泉說要結婚,當時林清泉就跟股東們談了,兒子結婚以後,就把公司給兒子打理,自己退居二線。”
“等等。”我趕緊叫停。
不對啊,我以前聽的版本,林清泉是個冷血的人的,這林偉也好,林磊也好,都很冷血,完全沒有父子之情。
廖正新說起來,林清泉倒是挺正常的嘛。
我不太小心廖正新的版本,畢竟嘛,劉春和林偉多熟悉啊,他都說林清泉很冷血,他的可信度比廖正新高多了。
我道:“我怎麼聽說他們父子的感情不太好啊?”
“你聽得不少嘛。感情不能說是不好,應該說是沒有感情。”廖正新道,“林偉的親媽,是我的老同學,當年我們班的班花,她家裏曾經掌控著華東地區最大的食用油供應鏈。”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止是有錢,還得有背景,這種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林偉外婆家裏有權有勢,林清泉就是靠他媽的幫忙起家的。男人嘛,最怕自己功成名就了以後,被別人說當年是吃軟飯的。”廖正新歎了口氣道,“可惜啊,林偉的老媽不了解這點,總是說林清泉忘恩負義。後來她娘家出了事兒,被中央查了,家裏頓時家道中落。”
我唏噓道:“真沒想到,所以林清泉才不再怕他的丈母娘家庭了?”
可是這還是解釋不了,林清泉為什麼要把股份留給林偉。
“所謂餓死的駱駝比馬大,林偉有幾個舅舅後來又掌事了,但這時林偉親媽已經死了。靠著這幾個舅舅,林偉還是林清泉財產的繼承人。但林清泉這個人薄情寡義,他對幾個兒子沒有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