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爸特別的沮喪,他還被省廳的領導給批了一頓,說他做事不認真不仔細,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後來我爸讓他朋友,這個人我提起過,就陳叔的,是我們當地一個很有名的賊王,去跟這個小偷套近乎。
“這個小偷確實去過我們那兒,但是隻在我們那兒待了一天,理了個頭發,第二天就走了。”
“這頭發讓那凶手給拿走了?”
“沒錯,這就是一個故意布下來的迷局,原因無他,就是為了保護他兒子。”
我爸很後悔說了那句話,如果不是他的這句話,也許就不會有後麵那麼多故布迷雲了。
但是我媽說得虧他說了這句話,要不然這個孩子養不大,肯定從小就被人欺負死了。
我爸說這就是一個警察和一個群眾的覺悟區別,為此和我媽還拌過嘴。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故意布置陷阱,是騙過警察的,像張雪兒如果早就計劃了要逃走,可以在很多地方留下DNA痕跡,她和何來順渾身被重度燒傷,無法根據麵貌來判斷屍體的身份,要確認屍體的身份,隻能通過比對DNA。”
劉春道:“可是張雪兒的爸爸和妹妹都在世,就算她故意留下別人的DNA,警察總不會傻到不跟她的親屬做對比吧。何來順的孩子更是多了。”
我皺著眉頭說:“再觀察觀察,我現在也很難下定論。”
其實,警方也未必一定能取到家屬的DNA,再說了,要是早就決定好了要配合演戲,完全可以跟各方麵打好招呼,家屬不配合提供DNA,或者謊稱孩子不是何來順的,或者謊稱張雪兒不是親生女兒之類的。
這些辦案細節,警方不會對外公開,外界隻會得到一個模糊的結果。
我對劉春說:“我先問問周強DNA比對的事,要是警方果然沒能取到家屬的DNA,那麼就肯定有問題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兩個凶手,一切都是那女人在故布迷局,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是凶手。”
“可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殺得了那麼多人?”
“可別小看了這個女人,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人家沒有準備,她晚上趁這戶人家不留神,溜進了他家裏,在飯菜裏下毒,把這一家人全部都毒死,然後在他們家用電鋸分屍以後,從垃圾滑道把人的屍塊扔了下去,最後才弄到拋屍現場。”
殺後麵幾戶人家的手法我爸沒跟我說,警方對外界也不會紕漏的,隻能說這個女人太聰明了,殺人手法很容易模仿。
“那她故意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她兒子?可是她要是不自首,警察也抓不到她,她兒子更不會有什麼危險。”劉春道。
我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的真實想法,我也搞不很清楚。
但是我爸說後來,他收到了一本日記本,是從美國寄回來的,當時顯示,竟然就是凶手的日記本,裏麵記錄了這個女人十幾年前剛死了丈夫時的心路曆程。
這兩個人是自由戀愛,感情很好,丈夫死了,她也覺得活不下去了,可是辦案警察的一句話點醒了她:“你要是死了,這幫被害者的家屬可不會放過你兒子。”
就是我爸的這句話,推動著她來布下一個驚天的迷局大案。
也就是後來的整個犯案過程,誤導警察和大眾以為還有另外一個凶手,這樣一來就沒人敢再動她兒子了。
因為她拒不認罪就死亡,法官沒辦法判案,他們家一毛錢都沒辦法陪給那些受害者。
她兒子也算是爭氣,從小學習就很好,後來拿了獎學金去了美國,這本日記就是他從美國寄回來的。
“臥槽。”聽完了整個故事,劉春隻說的出這兩個字了。
“你在沈誌籌那兒就隻套到這麼一點兒信息麼?”
說實話劉春手上的信息,少得讓我失望。
“老沈這個人嘴巴很嚴,我隻問出了這一點兒,關於鐮刀的事,他一句也不想多說。”
我一陣無奈,一點兒辦法也想不出來。
現在所有的事都千頭萬緒的,本來我們正在主動出擊當中,誰料到忽然殺出來一個鐮刀組織,又把局麵都攪和亂了。
現在沈誌籌、鐮刀和廖正新三方勢力之間成了掎角之勢,而我和劉春正處在這一陣暴風雨的暴風眼當中。
看著我們現在還太平無事,可是隻要我們稍微走偏一,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們不能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我們得主動出擊。”劉春對我說道。
“說得倒簡單,你擊一個我看看。”
“你說我們怕鐮刀什麼?你是洪幫二把手,我呢,人稱廣林市十三太保是也,我們怕這幾個人?”